乎生来习惯活在那束光里的裴泗州,离她很遥远,很遥远。
晚会散场,回到宿舍后,林之栀的妈妈司瑾秀打来了电话,絮絮叨叨地问询林之栀的状况。
林之栀答道一切都好,滔滔不绝地聊起军训时发生的各种事。
待林之栀一股脑全说完后,司瑾秀磕磕绊绊地问:“司瑾年……怎么样了?”
林之栀笑,语速放慢了许多,“哥哥他挺好的。”
司瑾秀顿了一下,说:“那挺好。”
“妈妈,哥哥在学校里很厉害,很优秀,好多人崇拜他。”林之栀补充道,“对了!还有好多女生夸他是校草呢!”
司瑾秀有些惊讶,语气掩不住自豪,“那他们还挺有眼光的。”
林之栀趁热提议:“但哥哥居然从来不跟我们说,我还以为他是木头人。妈妈,等下次放假回家,我让哥哥好好跟我们分享一下他精彩的校园生活!”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意,“好。”
挂了电话,差不多到熄灯时间。
大家等林之栀洗漱完,然后一起躺在床上,天南地北地讨论着:明天换座位,上新课,社团招新……
话题最后绕到了裴泗州这个名字。
羊羊:“没想到裴泗州今天还挺帅的。”
佳叶:“他简直花枝招展。”
小泉:“很难想象他头卡在栏杆里的样子。”
林之栀:“唉!我当时应该叫上你们一起去看的,太可惜了!”
“诶,回来的路上,我还看见有别班的女生跑去找他,估计是要□□号去了。”羊羊翻了个身,感慨道,“裴泗州估计要成为这个女生的白月光咯!”
小泉捏紧被角:“现在的女同学这么主动直白吗?!”
佳叶吐槽:“小泉,你说话好像上世纪的老奶奶哦。”
林之栀有种长见识了的感觉,惊呼:“这就是早恋吗?!”
佳叶再次吐槽:“早恋这个词,也有很年代感。”
林之栀不服气:“司瑾年也说过早恋这个词!”
佳叶嘿嘿笑道:“学长说这个词,还蛮有禁欲感的。”
羊羊和小泉同时想象了一下司瑾年推了推银丝边眼镜,一本正经说“早恋”一词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嘿嘿傻笑。
黑暗中,林之栀独自抓狂:“呜呜呜,你们双标!”
正式开学第一天的早自习,几乎全年级段的班级都是搬桌椅的轰隆隆响。
老余空手进十六班教室,在讲台前一摊手,说:“你们自己看着排座位吧,但就一个要求,十分钟之内全部搬完。”
全班欢呼:“老余英明!”
林之栀和佳叶本就靠窗而坐,第二排,透风性好,视野好,窗外景色宜人,又离教室大门远,哪怕是晚自习偷吃点小零食也不容易被巡逻的年级主任抓包。
因此她俩几乎是在一秒钟内一记对视便达成了共识,不挪窝,继续做同桌。
她们前面第一排的位置搬来了两个女生,于是好奇问:“你们为什么搬到这里?”
“第一排听课清晰点。”其中一个叫李琳的女生答道,另一个叫顾词的女生表示赞同。
一想到自个儿选位置是为了“度假”,林之栀和佳叶当场羞愧难当想躲进抽屉里。
一时间,教室里乒乒乓乓的桌椅碰撞声乱成一团。
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林之栀的椅子,她不禁回身看去。
两套新桌椅分别摆到了林之栀和佳叶的后座,座位的主人——一个笑容开朗,一个怨气冲天。
一个没头脑和一个不高兴:“呦。”
窗口恰巧灌进一阵风,掀动少年们藏青色衣领,颜色浓郁一如昨晚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