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后提醒:“玩可以,那里的东西不能乱吃知道吗?也不知道有没有主的,我不怎么会吵架,吵不赢的!”
老先生没有回头,往后洒脱摆摆手:“放心吧,有我呢。”
德德补上一句:“是啊,简直是鬼见愁。”
宝珠举起手握拳想吓唬他,德德注意到她挂在胸前的门禁卡:“原来你可以过去,所以你刚才答应他要买蛋糕。”
宝珠警惕起来,她用手盖住胸卡,盯着德德,紧张且谨慎发问:“你不可以吗?”
“哼,当然不可以。而且据我所知,所有的死人,不,应该是所有的鬼魂是不会允许通过那扇门,接触活人的世界的。”
原来宝珠之前的理解有误,人死七天内还能出现在亲人附近,这没错,但是过了这七天,其实鬼魂已经到了不与活人可触的另一个空间世界里,鬼魂看似可以跟随活人移动,也只是无限接近,却永远不能触碰,也不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只能识别为无意义的噪音。
宝珠张口欲言,那为什么她每次站在往生馆的门口也能听清殡仪馆门口传来的对话?这也是她有别于其他鬼魂的地方吗?她应该问德德吗?算了,或许德德也不知道,就像馆长也觉得她身上有许多奇怪之处一样,或许问题的答案只能有她自己去寻找。
宝珠问他:“那你觉得我是鬼吗?”
“是也不是,像也不像。”
“切,故弄玄虚。”宝珠叹气,故意道:“看来你也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啊。”
“是谁说我什么都知道,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鬼,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我看,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总算是等待的时间没有如往日一般千篇一律地无聊了。”他冲她恶作剧般笑了笑,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戏谑,让宝珠不寒而栗。
“你该不会是个坏人吧?”
“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有时好人也会做坏事,有时坏人也会做好事。你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做坏事吗?”
宝珠点头又摇头,“你才多大,我看你大不了我几岁,为什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
“我只是死得早,又不是真的年轻,我已经在这等了好多年了。”
宝珠咋舌,心想那算起来德德岂不是比馆长还要年长,怪不得馆长说轻易不要招惹柜台的业务办理人员,原来馆长才是这馆里的吉祥物,外面的鬼魂才是深藏不漏的扫地僧。
德德看宝珠变得防备,心下反倒有些不乐意,回去原位之前忍不住道:“你怕什么,做人做鬼都不要怕。”
宝珠回过神来,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德德想收回自己刚才多此一举的恻隐之心,嘟囔:“胡说。”
陈晋北将证据秘密上交,并不知道宝珠已经又给他接了另外一项差事。本来他的夜班今日到了轮换岗的时间,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总不好让人看着他长时间对着空气说话,他就还是和安排值班的赵晴申请晚班。
赵晴还有些不放心:“你也连续上了一周晚班了,真的不用调整?虽然年轻,但也不是铁打的,该工作就工作,该休息就要休息,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陈晋北点头应是道谢,“这几天白天有点事情在忙,等再过两天就忙完了,到时候我再轮岗也是一样的,到时候还要麻烦您。”
“这样啊,好说。”
到了晚上该见面的时间,宝珠在往生馆忙完,磨磨蹭蹭不敢过去。她在门后面一直等到半夜12点的钟声敲响,才犹犹豫豫刷开了门,哪知陈晋北恰好等在门口,顿时吓得她又跑了回去。
“宝珠,怎么了?过来。”
陈晋北在那堵白墙敲了敲,宝珠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我没事。”
“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不吓你了。”
宝珠预估他已经离开,急忙开门又跟了上去。
陈晋北看她没多久就出现在办公桌旁边,俯身细细看她的脸色,不似有什么不妥之处,放下心来。他今晚的工作还没有忙完,中途起身上厕所时想起宝珠还没过来,就不由自主走到了那堵白墙前等着,没想到又吓到她。
他要记住以后不能再吓她,她貌似是个胆小鬼。
宝珠屏住呼吸看他靠近,他审视的眼光让她有一种既心动又心悸的错觉,同样都是心跳加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短短几秒的对视中分清这两者。等陈晋北无事一般坐回去,她紧张的情绪弥消,偷偷地呼了一口气,没话找话说:“今天过得怎么样?好像天气不太好,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
所以呢,她是因为天气阴沉变得情绪低落?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确实会容易伤春悲秋,多愁善感,毕竟黛玉还落泪葬花呢。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会比较快让她恢复到原先那个活泼好奇心旺盛的宝珠,想了又想方道:“你想吵架吗?我们吵一架。”
“怪人,都是些怪人,我们好端端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