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她面前当师傅了,除了干活的日子长点,什么都比不上,体力不行,精神头也不行,她们这代年轻人跟国际接轨,懂的技术多,网络上还能天南地北相互交流,整天看看最新的文献,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是比不上,根本比不上了。”
“哈哈哈,我是看出来了,你个老东西,别个夸你,你总是谦虚,不敢不敢的。但是一夸小江嘛,我看你尾巴是要翘上天去,自己还要变着法贬低自己抬高她再夸一通,你这叫什么来着,对,凡尔赛,凡尔赛文学。这我也是跟小温学的,他们时髦词换得快。”
走前,二人又各自点了一炷香,朝尸坑三叩首,静默了一会,才算了事。
二人下了山,看到温时颂萎靡不振地蹲守在路口,李立良踢了一脚徒弟:“走了,干活。”又见他一脸菜色地看着江松明手里拎着的两个大袋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扔?扔什么?扔哪里?”温时颂不明所以问道。
“还扔什么,你再不跟上来,我把你扔了信不信?!”
“师傅,师傅,别啊。哎,别走这么快,我吐太多了,有点腿软,等等我,师傅你等等我。”
宋家庄的村长早就在山下等候,李立良和他说明了情况,请他帮忙协助,争取尽快查明真相,免除村民恐慌。
宋长生连连点头,他的年纪和李立良差不多,都是五十出头,他爹是宋家庄村长,做生不如做熟,所以后来村民也选他当村长。他平日里处理的事务,无非就是调解邻里吵架,帮忙找找哪家丢失的家畜,按人头收一下费用然后定期公开公共事务的开支等杂事,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心里直打鼓。
“警察同志,我们这村头村尾都没有监控,倒是有几户人家,为了看护牲畜在圈舍的顶棚装了,我待会就去问问看,不过你要看什么日期的啊?太久的估计也被覆盖了。那大黑叼下来的真的是人的骨头吗?是谁啊?无缘无故的,我想不可能有人把亲人埋在那的,是不是杀人犯埋尸?那杀人犯在哪?我们这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村里人口和监控的事你先打听清楚,其余的不用太担心,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是不是杀人埋尸,毕竟这是要讲证据的,你先照我刚才说的办,再有就是安抚一下村里的人,你是一村之长,这个时候你最不能慌,要担起责任来。”李立良皱着眉头巡视了一周,“宋老三呢?怎么没见他人。”
立即有人回应:“警察同志,宋老三害怕,躲回家里去了。”
“他家在哪,哪位帮忙跑跑腿,把他叫来,对了,带上他家里的大黑和二黄,我们有话要问。”
村长立即打发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孩子去了,几个小孩也想帮忙,最后闹哄哄地纠结了一帮孩子浩浩荡荡来到宋老三家门口叫人。
“宋老三,宋老三,快开门出来,警察说要找你问话呢,在村口等你。”
宋老三颤抖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大黑和二黄以为外面的小孩来找它们玩耍,兴奋地跑来跑去,大黑很聪明,又被宋老三训练过,所以它自作主张一跃,用灵活的前爪一扒拉,门就行从房内拉开了。孩子们一拥而上,看宋老三正在角落里坐着,就抓了他两只手将他往屋外拖去。
“哎,哎,你们干什么,我又没犯法,干嘛要抓我?这没道理,这完全没道理……”
宋老三被一群孩子簇拥着来到李立良面前,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啊。”
周围闹哄哄的,李立良朝小温使了个眼色,温时颂去发动了警车,李立良攀住宋老三的另一侧肩膀,把他拉了过来,“别害怕,别害怕,我们就是例行公事带你回去录个口供,毕竟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朝着村民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村长,有消息尽快电话通知我。”
宋长生也挥了挥手,“放心放心,一定一定。”
李立良将宋老三并大黑二黄都带上了警车,宋家庄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看了宋老三的第三回热闹。
几日后,市刑警支队内,单聪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刚好碰上江灵,随口一问:“怎么样,江叔送样品来给你的那件案子有进展了吗?”
“算是有一半进展吧,根据DNA和宋家庄村长提供的失联人名单,我爸和李叔又跑了一趟,让几位家属前来抽血做DNA比对,现在基本确认死者身份:杨翠翠,女,疫年36岁,由于尸身毁坏严重,现在还不能确定其死因,检验结果是排除了中毒。她十五年前嫁给宋家庄的宋治做媳妇,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宋美芳,今年十四岁,杨翠翠和宋治外出务工就把她寄养在二姐杨青青家,她上初中时和校外男子谈恋爱,杨青青曾扬言自己管不了,把她关在家里,她就敲碎了窗玻璃,逃走了,现在也联络不上;小儿子宋文峰,寄养在姥姥家,今年八岁,据说因为聚少离多,跟死者本人的关系不怎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