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桥抹去了杨翠翠生前最后这段记忆,冒着大雨将她拖上山埋了,又将她的魂魄困于缚魂术之下,之后带着宋治再一次回到了南方。
但才是宋治做恶梦的开始,他的胆子太小了,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去遗忘那晚的事情,在他神经质的一次又一次的发疯后,赵桥带着他又一次来到云崖观,指着绝情谷底,对他说起当年小道士与山下女子在此殉情的故事,问宋治:要不今天咱两就一起跳下去,既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受外界的干扰,也当作给杨翠翠赔命,大家从此互不亏欠,如何?
俯身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谷,即便烈日晴空也是阴风阵阵的,那幽幽谷底像是一张噬人的血盆大口,放佛在说:跳吧,跳吧,跳下来就一了百了,再也没有烦恼了。宋治吓得双腿直打摆子,他在赵桥的注视下又一次退缩了,连滚带爬回到了云崖观中。只听到身后赵桥用嘲讽的声音说道:胆小鬼。
对于杨翠翠的死,宋治不敢再提,可没在云崖观住两天,他又提出自己一个人回去安顿好父亲与儿子。之前匆忙出逃,他们带走了杨翠翠的手机,伪装成她跟着自己一起去南方打工的假象,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不妥,所以宋治想趁现在就将父亲和儿子接出来,至于女儿,跑了就跑了吧,迟早也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
赵桥不同意,他觉得可以给信得过的朋友先汇去一大笔钱,然后陆陆续续给到宋治的亲人,方便照顾宋父和宋文峰即可。
宋治听完一下子就急了,反驳道:我不是你,他们一个是我的亲生父亲,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跟着你,以后和他们永不相见了吗?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无牵无挂吗?你是个孤儿,我不是。
宋治说完就后悔了,他不应该用最尖锐的字眼去刺伤赵桥。
赵桥什么也没说,但是心这次彻底寒了,没有说出口的计划吞回肚子里,其实他是想,等过两年,就伪装成杨翠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跑了的事实,只要一点点释放消息,人们会相信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但是宋治一次次的退缩,一次次在出事以后想撇清关系的做法,让他觉得他根本不爱他,宋治永远习惯于被爱。
所以当宋治不小心滑落湍急的河流中,不停挣扎呼救时,赵桥只在岸上静静地站着,他想,不如就让宋治的生命停留在此刻吧,或许这样宋治才可能永远属于他。
而他之所以回到宋家庄,不过是因为追寻着宋治的魂魄而来。
一旁的做记录的古鸣听完,不禁道:“你要搞清楚,被你杀害的人才是最无辜的,别整得好像是他们错了一样。”
赵桥呵呵一笑,还没有从追忆的情绪中走出来,“难道我喜欢他有错吗?我爱他有错吗?就因为我也是一个男人,这事儿就变得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
古鸣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你搞得像是所以人在迫害你一样,怎么,你是同性恋就了不起啊,就可以杀人不偿命,就是护身符,我还是异性恋呢。”
“你说得轻巧,你们容得下我们这些异类吗?你们当面的蔑视,背后的议论还不够多吗?你们能容忍我们堂堂正正自由存在吗?”
古鸣刷一下站起来,不顾单聪的阻挡,大声道:“你真的懂谁在阻止你们吗?除了你们的父母,谁会真正关心你们爱谁,和谁□□,爱情谁不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过,你说你受到了歧视,我承认世上有些人确实是没什么见识又是封建卫道士,但你要知道,这类人在每一个领域都存在,他们会因为你奇装异服议论你,会因为你稍出风头议论你,甚至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以讹传讹的消息议论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活着就是这么脆弱,那还真是很抱歉,我们人类就是这样的,对那些因为一个陌生白眼而要死要活的人,达尔文也建议淘汰。”
赵桥冷笑一声:“哼,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也不过是极致虚伪,假借道德掩盖自己的卑劣……”
古鸣不想听他胡扯,直接打断:“谁是正常人,谁来定义正常人,在你没杀人之前,没人会因为你性取向而定义你是一个坏人,我们的正常,正常在于我们不会将无端怒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残忍地剥夺他人的生命,你的双手沾满了被害者的鲜血,你有没有算过自己手上有几条命,现在反过头来却说我们迫害你,你还有良知吗?你还算个人吗?”
赵桥没有再开口,他知道无论如何属于自己的命运宣判早已注定,最终他因为多项杀人罪行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案子告破以后,宋老三终于在宋家庄有了地位,村民们时不时会让他再从头到尾讲一遍当时发现骨头的场景,回忆回忆在警察局都录了什么口供,见了什么人,里面办案的人又是啥样的,众人再聚在一起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
因为宋老三提供线索破案有功,宋家庄以集体的名义,奖励了他一点钱。宋老三拿着钱,在茅草房上安了监控,清晰度挺高,能通过监控看到每家每户的灯火。大黑和二黄又多了一项任务,它们欢天喜地地带上宋老三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