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价格,在伊索比亚也就不到两百人民币,一个平时如此‘挥金如土’、好请吃请喝甚至‘请嫖’的人,会去贪图这两百?当然,大家都清楚,这只是个‘引’,‘头’不在这里。
刘震云在【一句顶一万句】里早已写明其中玄机。这事儿,看似是因为防火砖,其实是为了昨天的轴承,真正原因是因为上周的密封圈,究其根本是上月的那捆钢丝绳...
讽刺的是,罪魁祸首田姐,居然再一次的从此事中全身而退,关系果真大过一切。
至于管仓库的磅姐,早已被马火车‘收编’,有时不得不让人猜想,这是不是马火车和磅姐的一个局?不管是否是‘局’,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日。一旦王老板摘下眼镜,他说你的鞋是湿的,就是湿的。
马火车对卢厂说:“卢工,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替老板办事,这是老板的决定,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大家都是同事。机票是给你买好了,你今天要是不走,警察就只能把你带走了。”
卢厂:“马厂,我没说不走,你得把工资结给我呀。”钢厂中方员工工资是半年薪制,半年发一次。
马火车:“这个你得找王老板,我做不了主。”
卢厂:“所以呀,我们在这里争没用。等马厂你跟王老板汇报说说,把我半年的工资结了,我立马就走。不用找什么警察。”
马火车:“哎呀。卢工呀。你觉得王老板会给你结工资吗?你是被开除的,他没让你赔就是好的了,怎么还会给你结工资?工厂不是慈善机构...”
卢厂:“马厂呀,那不行。我不为难你,不针对你,你也别为难我。我就只要工资,就这一要求。”
马火车假装看一下手机,然后摊开手说:“你看,你看,王老板又发信息过来了。那我没办法,只能让警察把你带走了。”说完看向可可,示意可可让警察把卢厂带走。
可可没翻译,马火车又对她使了使眼色。
可可:“马工,这是劳务纠纷,属于民事案件,不是什么刑事案,警察不可以随便抓人的。”
马火车:“怎么不是刑事案件,他偷东西,都拍下来了。”
卢厂:“我偷没偷你还不清楚吗?”一听‘偷’,卢厂脾气也是有点上来了。
马火车:“田慧给你钱,那都拍下来了。还想狡辩。”
卢厂:“那是老子让她帮我换的比尔。就那几箱破砖,要那么多钱吗?有没有点常识。”
马火车:“我不和你扯,不和你扯。你这些话到警察局去说吧。”说着自己向警察示意抓卢厂。警察也是为难呀,不知该如何是好,迟迟没有动作。
这次换可可拉马火车说悄悄话了:“无缘无故的警察怎么敢随便抓人,你当大使馆是摆设吗?”
可可在来的路上已经打电话问过使馆了,诸如此类情况最多去警局问询,不能随便抓人,要是觉得受到不公待遇,可以联系使馆领保处。
马火车:“这怎么是无缘无故,这有...”
可可打断他:“那田姐是不是也得去?他要闹起来真找使馆,到时候麻烦不说,丢脸呀。”
马火车不说话了,确实,两人作案只抓一人,说不过去。
可可接着说:“我最近事多的很,你让警察把他抓走,你倒轻松,累得还是我,还是得叫我做翻译做手续提证据。我先说明了,我没时间,到时候你自己弄。”
马火车:“我没想真把他抓走,我只是吓吓他,让他走就好了。”
可可:“他来伊索比亚多少年了,你来伊索比亚才多久?都是他吓别人,警察局认识他的人比认识你的多。半年工资不给结,几十万尼,换了你会被吓一下就不要了?”
马火车:“那怎么办?王老板交代了的。”
可可:“结钱,让他走。”
马火车知道,可可可不是想她说的那样‘怕麻烦’,她是向着卢厂的,所以马火车才会避开可可单独处理卢厂的事,有可可在,一切就会变的麻烦。
这场闹剧无疾而终,警察走后,卢厂直接回到自己宿舍把门一关,不再出来,可可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眼睛已经哭成包子眼的磅姐来办公室找马火车,见不在,问可可:“可可,马厂在哪里?”
可可抬眼瞥她:“马场?什么马场?我们周边有马场了?养马场还是赛马场?磅姐你年纪也大了,可得注意了,马场危险,别站马屁股后面,免得被马后蹄踢到。”
磅姐:“我...就...”
可可从磅姐身边走过,说:“去马场回来记得洗个澡,马场里的味道,你一路过大家就能闻到。”
这些话说时很爽,但可可却感到悲伤,悲伤自己现在也开始阴阳怪气的中伤别人,可这些,打小在学校还是在家,都没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