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跑过我再说。”
说完,艾兰就加速从前方一个山头翻过,方倾立刻去追他。
可艾兰是步兵出身,跟方倾这总待在实验室或手术室里的不同,不一会儿,方倾就追不上艾兰了,连影子也看不到了,这里荒郊野地,就他自己,他也不再追求速度了,而是判断路线,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绕过去。
正这么来回来去地找路线,突然听到阵阵呜咽求饶的声音传来,他循声望去,见一个灰白军装的人掉进了苍耳树丛里,满头满身的绿色苍耳,正一边往下拔弄着一边嚎哭不停。
方倾立刻跳了进去,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喊着:“你是谁?!谁在那里!”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见是方倾,哇的一声哭了。
方倾再往前走几步,只见一个alpha掩着脸从中站了起来,足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体型壮硕,疯狂逃蹿,只闪过一张黑黢黢的脸。
“王俊?!”方倾看清正在哭的人。
“方倾,你别过来了,我出不去了!”王俊头上都是锯齿椭圆形的毛球苍耳,“这些东西好痒,拿不掉!”
“你别挠脸,汁水进去会更痒!”方倾按紧了自己的帽子,抬着手臂遮着脸,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苍耳是一种纺锤状茎下部是圆柱形不规则的粗锯齿毛球,针刺上微毒、沾人身上就收紧倒刺一样的针,不快速清理干净的话弄得满头满脸都是,头皮会巨痒,脸上也会起成片的红斑,弄到眼睛里甚至会失明。
“你别过来了!会弄到你身上的,很危险!”王俊哭叫着扯着头上的苍耳。
方倾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抓着他胳膊:“你别动!弄碎了更难清理干净!”
还好他是医疗兵,随身习惯带着小剪刀和纱布、碘酒,先把王俊脸上的都清理干净,点上了碘酒,又开始扯他头上的,可头上的因为跟头发连结成一块儿了,方倾只好说:“王俊,我得给你剪头发了,不然不好往下摘。”
“好、好。”王俊虽然说着好,可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剪的往下掉,还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王俊!王俊!”尹瀚洋听到哭声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方倾给王俊正在剃头的惨状,连带着方倾的头上也有毛球。
“你别过来了!”方倾连忙喝住他,“我们要剪完了,一会儿就上去了,你别下来我还得救你!”
尹瀚洋站在沙土边上急得乱转,大声吼王俊:“你怎么掉那里面去了?!你看谁往那里跑?”
“不是我掉进来的,呜呜呜,一个alpha把我抱起来扔这里的,”王俊想擦擦流眼泪的眼睛,被方倾及时扯住了胳膊,怕他把苍耳汁水弄到眼睛里,“他说我长得丑,说要给我打扮打扮……”
“……我草他妈的,是谁干的?哪个alpha?!”尹瀚洋疯了一样大声问他。
“我、我没看清……”
“我看清了!”方倾说,“一个长得跟狒狒似的alpha……”
他没等说完,尹瀚洋就不见了。
中午集合了,王俊一脑袋乱发,哭哭啼啼地站在队伍中,方倾的额头上方的头发也少了一小块儿,跟狗啃的似的,百无聊赖地站在队一的位置。
莱斯利看着他的新发型,一脸不解:“你,还有那个王俊,越野跑的途中还剪了个发?”
他正在这儿问着,另一边于浩海整队,全队报数,左阳旭长官疑惑地看着名册,抬头问士兵们:“尹瀚洋哪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时,一个人扛着一棵树风风火火地跑来了,那棵树能有两米高,树叶飘摇,苍耳毛球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吓得众人都躲闪开来。
尹瀚洋扛着这一棵苍耳树冲进了alpha队伍里,众alpha连忙闪避,这苍耳弄到身上可是非常难处理,又痒又难拔下来。
尹瀚洋逮到了一个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以树当武器,疯狂地扇着对方的脸,尤嫌不解恨,骑到对方的身上,抓了一把地上的苍耳毛球像疯了似的往地上那人的嘴里猛塞。
“尹瀚洋!你疯了?!”左阳旭长官立刻冲了上去要拽开他,于浩海站在一旁不为所动。
克莱尔长官也扑了过去和左阳旭一起用电棍猛打尹瀚洋的后背,才把打红了眼的尹瀚洋拽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军队里不准斗殴!你目无法纪当着我们这些长官的面这么打人!”左阳旭朝尹瀚洋后背接连抽打了七八棍子,尹瀚洋一声不吭。
“报告!报告长官!”王俊连忙冲了过去拦住左阳旭的电棍,“尹瀚洋是为我报仇才打人的!他把我扔到了苍耳堆里!”
王俊连忙指证地上躺着的那个alpha。
地上那个吃了一嘴苍耳、连连往外吐绿色汁水的叫刘斌的alpha,手撑着地,艰难地爬了起来:“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王俊看着这人,他是从后面被拦腰抱住扔进苍耳堆里的,没看清脸,但是记得那人取笑他的声音,所以指着他说:“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你干的!”
“没有证人,尹瀚洋平时跟我有仇,你们一起诬赖我!”刘斌怒喊着。
“我是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