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在角落里,不能太吵。”
至此,王俊和凯文逊就在食堂一角的小方桌上吃饭,凯文逊其实远没有尹瀚洋挑食,给啥吃啥,并不娇气,以前王俊就发现了,凯文逊嘴硬的很,但是王俊喂到他嘴里的东西,他从不吐出去,即使咽了之后嘴要不停地叭叭。
凯文逊默默记下王俊喜欢吃的东西,像是蒸南瓜蘸奶油,烤得有点儿焦的多宝鱼、黑虎虾,还有软烂的芋头,或是带着花苞的蒲公英等等,他嘱意厨房要把这些食材变着花样做好,往这桌子上放,王俊每天都发现小饭桌上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会忘了别的,抬头对凯文逊笑一笑。
他只要一笑,凯文逊心情就好受很多,霎时觉得自己能原谅全世界。
可这些医生来了之后,王俊已经是第二次推着自己在小卖部外面“看医生”了。
这些鬼医生有啥好看的,从小到大就跟医生打交道的凯文逊一点都不喜欢这些“白大褂”,看他们就觉得他们是“催命鬼”。
“呵,我不觉得他们比新兵营的alpha战士们帅到哪去,”凯文逊坐在轮椅上,对一众发花痴的omega们说,“你们眼瞎吗?”
omega们都低声笑了,alpha生物们天生好斗,在他面前夸别的alpha帅,他当然不乐意了。
凯文逊听omega们的笑有揶揄他的意思,又开始说道:“只是他们穿着白衣服,给你们一种‘制服诱惑’的意思,不信把他们扒了换上军装,保证你们都没法把他们从战士们分辨出来。”
omega们又是一阵哄笑,艾兰可不怕什么王子,他说:“得了吧,医生们天天在屋里,看着都比战士们要白净,肤白才能貌美,殿下你不知道吗?”
“没觉得他们有多白,就是衣服的缘故,有句话叫‘要想俏,一身孝’,你没听过吗?”凯文逊振振有词道,“白衣服显得干净而已,其实一个个长得都非常一般!”
和方倾一起买咖啡的闻夕言听到这话乐了:“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们这白大褂那是孝服吗?怎么能同类相比呢?”
凯文逊见竟然有医生敢公然怼他,他立刻接话道:“孝服有什么错吗?敢问这位医生给多少病人送过终,又有多少病人枉死在你的手上?”
这话已经是非常缺德了,闻夕言脸上变色:“你、你……”
王俊连忙捂上了凯文逊的嘴:“抱歉,他、他心情不好,胡言乱语的,您别放在心上。”
凯文逊突然又被王俊捂上了嘴,连忙抓紧时间闻他手心,还用唇若有似无地吻着那手心。
“别理那疯狗,”方倾低声对闻夕言说,“惹上了可有麻烦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无差别攻击医生这一职业的人,”闻夕言语气中带着怒气,“看着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伤患,竟然这么说医生。”
“是一神经病,我单方面都给确诊了,”方倾撇撇嘴,“没办法。”
“不能送去治疗吗?”闻夕言小声道,“我觉得他是vesania兼并irritability狂躁症,不需要药物治疗吗?”
“单向可控的,有人轻松就能给治好了,”方倾道,“你看,现在他不就被封印了吗?”
王俊松了凯文逊的嘴,问道:“你要喝什么吗?”
“烤黑糖芋泥奶茶,两杯,”凯文逊的脸有些红,“少糖的是我的。”
“好的,谢谢殿下请我喝奶茶。”王俊说完,去点单处那里去付钱。
方倾笑着对闻夕言小声说:“报仇的机会来了,你看我。”
说完,他走到坐在轮椅上的凯文逊的身后,朝他后脑勺咚的一声猛敲了一记。
凯文逊立刻抬手捂上了头,被打的眼冒金星,狠狠地瞪着方倾,甚至因为被砸的眼花,都瞪错了方向。
“哎,别打他!”王俊连忙跑了回来,不停地给凯文逊揉脑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凯文逊见王俊给他揉脑袋,又高兴起来,头一直往后,往王俊的手心里拱着。
闻夕言见到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侧过头看着方倾,嘴里吐出几个单词:“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
方倾点了点头,凯文逊确实是一定程度上的偏执狂患者。
俩人走出了小卖部,绕过西苑,走向东苑,见了恢弘的致远楼,又朝博观楼走去。
“这新兵营里物种真是齐全,”闻夕言不住咋舌,“那个被缠上的omega可惨了,你没想办法干预一下?”
“彼之蜜糖,汝之□□,我观察很久了,最后就是随他们了,”方倾叹道,“那alpha可不是普通alpha,人家是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闻夕言想了一下,“是那个凯文逊?水星未来的统帅?我的妈呀!”
“哈哈哈,”方倾笑道,“很少在你面前看到这种‘震裂’的表情。”
“……太劲爆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闻夕言摇了摇头。
俩人来到了训练场上,于浩海正带着士兵们绕圈跑步,方倾的视线仿佛被于浩海牵住一般,一直跟着他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