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抱着枪威慑他人,一步步向后退。
“缴枪不杀!”凯文逊朝他伸手,“加入我的队伍吧,你怎么都不想现在被淘汰吧?我们队还好几百人呢,谁不想抢前几名毕业,你总不至于以个人成绩排名几百开外的成绩,当于浩海的副将吧?那你还能服众吗?人的一生,有几次转折的机会?关键时刻你要把握住了!”
方倾不由得好笑,王子殿下不愧是政治家的儿子,现在还没死心呢,非要把这一员猛将收入麾下。
“老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尹瀚洋算出他没子弹了,也不说破,只笑道,“把腕表的指针停下吧,这样你就淘汰了,考核前我试过这针,被扎一下昏迷的滋味不好受,跟喝酒断片儿了似的。”
方倾心道,你还试过这个?那浩海估计也试了,现在正处于喝多了断片儿的状态,睡得很香。
步睿诚眼见着是等不到追兵了,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谨慎地看向朝他逼近的三个人,猛得把枪往前一扔,招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转身跳下了山崖。
凯文逊、方倾:“……”
“老步!老步!”尹瀚洋冲到了悬崖边上,撕心裂肺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本来你就长得丑,这再摔破了相,将来还怎么找老婆啊!老步!”
他喊着喊着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尹瀚洋,”方倾道,“你拍电影呢?赶快整队出发!”
“憨比!”凯文逊朝山崖下骂了一声,和众人一起,奔向第八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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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海度过了他史上最尴尬无助又好笑的十分钟。
被毒蛇咬了的急救知识是在3~5分钟内阻断静脉血向心脏处回流,被毒虫咬了则要用双手挤压患处,使毒液渗出体外,及时清理伤口。
那被毒猫迷晕了呢?
想起方倾临走时那决绝的表情,以及眼底流露出的得意和畅快,于浩海就想把他的猫毛都给扯掉、拔光。
于浩海显然是没有任何关于这“烟雾弹”的知识,方枪制成以后,尽管他要来了药剂的方程式看过,也仅停留在“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都不懂”的状态,但无论在多么恶劣的情况下,他的求生意识都比别人要强上百倍。
于是他先用牙齿把自己的虎口处咬出血来,用疼痛获得了一丝清明,接着是匍匐在地,艰难地挪动着身体,爬到了监控室操纵仪器后面,防止被赶来的护卫队队员收尸。
“我靠,这是发生了大规模枪战吗?”护卫队的人走进仓库里,看到这横七竖八上百具的“尸体”,都惊呆了。
“是枪战的话怎么只有蓝军的人死在这儿?另一方呢?”
“蓝军竟然被杀成这样?看起来一个活口都没留啊。”
“没有枪眼啊,”一个护卫队的人扒拉了下地上的尸体,“创口都没有。”
“是毒杀吧,你们没闻到这屋里有股味道吗?像硝石灰之类的。”
“哇,毒杀也行?是医学生干的吗?不是不让他们制毒用毒吗?会遭天谴的……”
于浩海的意识逐渐昏沉,将手掌虎口处咬得鲜血淋漓,用最后一丝神智,将自己的腕表后面电池拆掉,整个人藏匿在布满灰尘的监控仪器桌子后面,用窗帘尾部,将身体盖好。
“还有人吗?”护卫队的人搬尸体搬得大汗淋漓,蓝军这下损失惨重,足足牺牲了200个人,都抬到了货车后面的车厢里,并把他们每个人腕表上的指针停了下来,宣告他们的“死亡”。
“里面是个监控室吧,还有人吗?”
“我查一下,”护卫队的人拿出腕表gps感应器,屋里屋外角落里都扫了一圈,指示灯没亮,“没人了!”
“走吧!”
这一觉睡得踏实,45分钟后,于浩海抬了抬眼皮,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他扶着额头,皱着眉,闭着眼睛,虽然脑袋有千斤重,但头晕恶心的感觉减轻了不少,慢慢的,四肢也恢复了力气。
他踉跄地走出监控室,外间仓库里的蓝军战友们鞋子衣服行李包满地狼藉,“尸体”都被护卫队的人收走了,而自己随身携带的超马力子弹容量的枪也被护卫队的人捡走了。
于浩海此生头一次经历这种灰头土脸的大败,心里是五味杂陈,他走出第七阵地,外面已是晨曦微明,天光渐亮,既听不到枪弹声,也不闻炮火声。
他猜测凯文逊方倾他们已经到了第十阵地了,连忙动身去追赶,只跑出几步,腿却不听使唤,踉跄着差点跌倒。他苦笑了一声,顺势躺倒在地,呈大字型摊开四肢,看着嗡嗡飞向自己的无人机,脸上是荒谬又好笑的表情。
于浩海从不顾忌别人怎么评价他,这水星上,从职业军人的角度,能指责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爹,于总。
200人呐,于浩海心痛地想,稀里糊涂地丧生在自己手里200人!
他都能想象出于总那缺德的嘴会怎么损他。
“哟,团灭啊小于总?”
“哎呦喂,这是怎么啦,咋就剩你一个人了?”
“你的兵呢?咋成光杆司令了?”
他爹嘲弄的神态以及声音不停在于浩海眼前晃悠,耳边盘旋。
“告诉过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