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孟嫒。
孟嫒趁着楚阑昏睡时候,换了一身衣裳,楚阑定睛一看,发觉她穿了一身橘彩颜色的靓丽衣裳。
楚阑心下疑惑起来,孟嫒从不会如此穿着才对。
孟嫒手中掌着的明灯也很是新奇可爱,是一只圆润的绿兔子。
楚阑目光落到灯上,就再没有移开眼。他心想绿兔子需得是配白昙花才对,可是此时还没走出这个冬天,哪里来的昙花?
楚阑面上浮起倦色,还未察觉孟嫒的异样。
孟嫒行至他身前,绿兔子灯笼照拂着楚阑的脸庞,将他的眉眼唇畔,映衬得棱角分明。
她伸手抚摸楚阑,第一处是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楚阑被碰了一下,浑身紧绷。
他略微睁大眼睛看着孟嫒,口中声音低哑的唤她,“宁姐姐。”
孟嫒沉沉应了一声,紧接着将手指游移到他的眼角处,对楚阑说:“你可吃你今日扑在吾怀里时,吾想的是什么?”
楚阑懵了一懵,他心想他何时扑在过孟嫒怀中?随后很快想起,他的神情极不自然。
面对孟嫒的问题,楚阑摇了摇头。
孟嫒慢慢贴近,在他耳边轻笑,如暗夜里的幽魅,伸出了撩人的钩子。
她说:“吾早先同你说过,你的这张脸很好。小淮……”
她一边说,一边抚过他的鬓角,楚阑精神绷紧,咽了咽喉咙。
绿兔子灯在孟嫒手中来回移动,意欲照亮楚阑脸上的每个毛孔,这让他心底发毛,总觉得下一刻孟嫒就得将他这张脸皮剥下,然后放在手心里好生把玩。
但是孟嫒并没有如他想象的这般阴冷恶毒,楚阑也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假想。
楚阑硬着头皮听孟嫒说她的心思。
“小淮,你可知道那么多宗亲,我为何只选中了你?”
楚阑说不出话,只能摇头示意。
“因为你的这张脸啊。”孟嫒毫不隐藏心意,似乎就是一场坦白局。
“长得真像是楚容臣。”
道理他都懂,但是楚阑得装作不懂。
可惜孟嫒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我以为世上只有那么一个他,但是你自己站在我跟前了。”
“你知道你刚才哭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若是楚容臣在世,他定不会这般与我哭闹。”
孟嫒语气忽低,“我在想是否要将你的这双眼睛挖掉,只留下这张面皮……”
楚阑开始发抖,显然被孟嫒的那股子疯气吓住。
他摇头,摇着摇着在孟嫒的眼神下不敢动了,万一、万一呢,她真的将他的双眼挖掉……
“我再不会了。”楚阑胆怯看了看孟嫒,这一次是真的不是装的。
孟嫒笑了,在绿兔子灯底下格外好看。
她问他:“如何证明?”
楚阑犹豫了一下,慢慢从床榻爬起,贴近孟嫒,然后在绿兔子灯笼底下,啄了孟嫒一口。
很轻很小。
啄在她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