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您还有多久到?”
“大概一个小时。肖先生行程临时变更了。”
“好,我知道了。肖先生熬夜了吗?”
“对,他还在车上。说很困,在车上睡得熟,一起过来接你。”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温婉想了想,挽起头发,走向厨房。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她只等了几分钟。
拉开车门,一眼看到肖先生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四肢放松却有些萎靡。轻手轻脚地上车,慢慢拉好车门。坐下后,感觉空调温度有点低,而这个人还是老样子,不拍戏时就喜欢穿宽松的运动短裤,脚上踏着厚底的拖鞋。
打开背包,拿出小毯子轻覆在他膝上,一直吹空调,膝盖应该很容易疼痛或落下毛病。能想象他跳舞时,膝盖会咯吱咯吱响的样子。
看到他耷拉着脑袋,下巴深埋在胸口。又从背包里拿出颈枕,轻轻托起他的后颈,塞在他和靠背中间,稍微调整了下。他仍然紧闭着眼,画了淡淡的眼妆,还是能看出眼下的暗影。又熬了大夜…
刚起身要坐到后排去,却听到他用有些暗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手轻拉住她的衣角。
其实温婉刚上车他就醒了,腿上一暖,脖颈的僵硬也得到了缓解。迷糊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天竺葵的味道。他平时很喜欢用香水,香味浓郁,反而就不太闻得到别人身上的味道。可她身上的味道却总能拨开他的香味,钻进他的意识里。她在阳台种了很多天竺葵,说是可以驱蚊,又能除去猫砂的气味。
有人说,香氛是最浓郁的记忆,是件看不见的衣服。他总觉得现在身边的这件衣服很温暖,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一丝丝烟火气。
温婉被拉住,侧身看了看,他还闭着眼,回身拽出衣服。将他的手放回毯子上。轻声说:“睡吧,如果胃不舒服,就先把山药粥吃了。”
“嗯。”肖湦伸了下懒腰,看到了座椅旁的保温桶,清醒了不少。拿过来,一打开就是熟悉的味道。几口粥下肚,绞着的肠胃舒展开来。
肖湦大口吃粥,看得出是饿了。此刻的他,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小汪怎么没来?熬夜的时候,不能总这么饿着。”小汪是肖湦的助理。
“我让他先回去了。”
“那就下次让风叔早一点打给我。我可以去片场等你下班,不需要挤压你可怜的睡眠时间。”
肖湦放下勺子,看她在往坚果牛油果沙拉中放酱汁。接过来,发现有点甜,停顿了一下。
温婉见了,说:“酱汁里加了点枫糖,少吃一点,不会胖的。你得多分泌点多巴胺。”免得累到像是被扒皮抽筋了的蔫茄子。
肖湦吃得很满足,叹息一声,瘫坐在椅子里。偏过头,从玻璃的反光中去看不太真切的温婉。他知道她之前一定早就睡了,可他就是想下班了就马上过来接她。
她眼中偶尔会有的关切和一点点“怜惜”,他并不反感,或者说,希望她的关爱能更多一些。他十二岁就开始集训生活。被推着一夜长大,生活中的很多事儿,包括做饭,他都能胜任,可是他喜欢被无微不至的照顾。
日常的所有生活细节都被温婉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他一面很享受吃喝拉撒都能托付给她的感觉,一面又患得患失。虽一年不到,但是她把他给养叼了,提高了他的各项生活标准。
她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不用说什么,她总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状态,知道他需要什么。这种聪慧和观察入微的配合体现在方方面面,又不会过分介入,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她也会迁就他,偶尔走出她的舒适圈。却又总是一脸“市侩”地说要加钱,很计较的样子。慢慢了解她,就会发现,她似乎喜欢用“钱”来武装自己,拉开和雇主的距离。在安全距离内,一切都相安无事。
“温婉,你心里骂我了吗?这么晚了把你叫醒。”他还侧着头,有些别扭地说。
“我当然骂你了,还在粥里下了七日断肠散。不过你这个状态,目测也熬不过七日。”
这也是她,她总是能用很轻松的方式化解他的种种不自在和焦虑。他对着玻璃上的温婉笑。
“的确是有些抱歉需要你和我一起进组。因为时间有些久,要四五个月。你得迁就一下了。”
“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没有回应他一再的歉意。
肖湦照做,伸出一只手背。她将他的手翻了过来,手心朝上。
果然…
刚才暼到了一眼,他的指腹起皮了。仔细看,有的地方因为蜕皮,还裂开了细小的口子。
这个人是有轻微的洁癖的,总是爱洗手,指甲剪得短短圆圆的,指甲边也总是白白的。这样频繁用化学品清洗皮肤,又经常熬大夜,有些湿疹再正常不过。
拿出药膏,一边给他涂着,一边说:“沿海城市,湿气重了些。你的粉丝常夸你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