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雪肤质调柔和,非常文气,她的长相是不带丝毫娇媚风情的,越看却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像日出而林霏未开,那一层清凉的朦胧。
到底以前是个沾墨描中国画的人…
其实她非常适合去拍古装,英姿飒爽的江湖游侠或者身居高位的蛇心权臣,好像都可以演。
徐白骤然来了灵感,准备写一本。
年底每天都脚不沾地,忙起来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哪怕不去别的节目,该拍的杂志和红毯活动还是不能推的,每天只有进了保姆车的这点空闲,才能喘口气,徐白陪她下班去赴局的时间,也是为数不多,两个人能静静相处的时候。
聊天也有,互相嫌弃也有,更多的是他在看本子,而她絮絮叨叨,说很多日常和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他知道,沉默总有原因。
其实,不是不在乎奖,恰恰相反,所以才一句相关都不提。
每个人都有眼睁睁看着想要的东西去到别人手里的经历,坐在台下的演员里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演员这一行嘛,很难初心不改。一开始,谁都有腔调,觉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久了,很难不怨天尤人。
起点太高不是好事,更别提还是从弗鸾那毕业,所有人都把实力,演技,得奖这些词跟她挂钩,电影上映后带来的种种热效应,哪怕再谦逊的人都会生出一丝自满,然而那点朦胧愉悦消失时快得像氢气球被扎破,明明飘得那么高,砰一声,成碎片。
失落是必然的,最怕的不是一次不得,而是透过了这场可笑的颁奖看透了博弈的本质,那一瞬间的心寒是无法用语言比拟的:哪怕你演的再好,观众再捧,也没有用,有戴着皇冠生来就比你高贵的人昂首挺胸把殊荣捧走,剩下的人只能站在原地握紧拳头。
当然,你可以继续演,继续追,年少惊才绝艳,多年后才夺回桂冠的大神多了去了,他们的鸡汤比西湖的水还多。可这苦熬的五年,八年,十年,真的能等吗?
真的能一直等下去吗?
徐白也不知道。洛虞年纪不小了,二十七了,她有多少个五年,八年,十年,可以等呢。
他真摸不准。
因为洛虞的性格挺奇怪的,你要说她坚持吧,却在某些时候识趣地退出;但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硬是咬牙捱下来了。
当时拍一叶知秋就是这样的。
弗鸾脾气大,见不得演员糊弄,犯蠢,老演员都容易遭罪更别提新人了,洛虞进组第二天,被弗鸾指着鼻子骂到哭,哭到实在拍不下去,徐白就去剧组,把她带走了。
他带洛虞去吃饭,全程都不说话,最后,才问她:如果还想演,我就把你送回去,跟弗导道歉,请教。如果不想演,我也把你送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大声跟弗鸾说你不拍了,受不得她那个鸟气,咱就走人,怎么样?
洛虞根本吃不下去,一顿饭都在抹眼泪,听到最后,却沉默了。
他们在一间饭店的二楼,露天,隔着栏杆,依稀可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影视城。
世事总是如此,于原地踌躇只觉世界都黑暗,被光芒照亮的永远是打算往前走的人。
洛虞低低的说:“什么叫走人,我演好了从剧组杀青那叫走人,现在回去叫做卷铺盖滚。”
徐白哈哈大笑。
她还是回去了。继续过那种明明只是小角色但仍然骂得抬不起头来的日子,自己对着镜子发疯哭了三个小时极度苍白无力的状态仍然被导演皱眉嫌弃眼神不够的日子,大雨淋四个小时导演说重拍就从保姆车里出来继续往身上浇泥水的日子,打戏没有替身肋骨被踢裂一根还不能喊停因为弗鸾没有喊停的日子…杀青那天她整个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瘦骨嶙峋,一称瘦了八斤。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演女一号呢。
洛虞这么调侃自己道。
这样的日子经历过,谁不想得到一点回报呢。
如果真的有五年,八年,十年的时间,谁不想赚点容易的钱呢。
多的是人追艺术,而为了艺术饿死的更多。因为这个世界就是污烂,扑街,没法看,你不随波逐流,就会被当成是异类,你越孤高,别人越嘲笑;你越高洁,全世界都讨厌你。你拼命想要混出点成绩来打脸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苦挨了十年,最后发现,要混出头其实挺容易的,或许从第一年这么做,就他妈的出头了。
王老板李老板不愿意给她买奖吗,人家愿意,是她不愿意而已。
所以,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反正绝对不会是意料之外,懂得都懂。或许有无奈,愤懑,甚至嫉妒,但还有自己的骄傲。
洛虞有个朋友,非常亲,真正的早上喝水呛到了都要发个微信过去撒娇的闺蜜。
知道今天失利后,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些别的逗她开心。
徐白听到她们在聊那00后小男友,好像是过去找她闺蜜了,说话把林月给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