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山行在,议事殿中,随驾众臣皆在。
“设立陪都?”
虽只是陪都,但无论如何,也是作为云国都城的存在。事关重大,这突然提出,除了少数心中早有预料之人,其余大部分百官,皆是露出惊讶之色。
龙椅之上,萧承沉声道:
“此前我大云偏居天南之地,都城设立于中庆城,自然无碍。可如今,我大云疆域已延伸至中原之地,再以中庆城为京师,便有些鞭长莫及了。”
“不过朕也思量着,这设立新都之事,事关重大,着实不宜着急。可若是朕归京,前线战事情报、政务,向中庆城传递太过困难,朕便想着就先择选一地,设立陪都。诸卿,觉得如何?”
朝中众臣,皆知当今这位陛下雄心壮志,欲要占据中原,一统云、夏、安三国之地,成就这前所未有的帝业。
如今天下大势发展至此,无论中庆城如今如何繁华雄壮,偏居天南之地,便注定了其难以充当都城之职责,辐射四方国境。
而且也正如萧承所言,迁都事关重大,实在不能马虎。设立一座陪都,便显得颇为最为适合!
众臣闻言,连忙齐声道:
“陛下英明,臣等并无异议!”
话音刚落,便听到礼部尚书张昭,此时突然问道:
“那敢问陛下,这陪都选址,可有合适之处?”
萧承点了点头,道:
“江陵府!”
殿中文臣,多是一脸茫然,回想着江陵府到底在哪里。而武将们,尤其是一路征战而来的将领们,却是对江陵府颇多熟悉。
当初亲自领兵,攻陷江陵府的主帅狄青,此时却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江陵府南面靠近长江,东面紧邻长湖,东西两面有八岭山、纪山,可以说是近山傍水,皆可倚为屏障。作为战略要地,此地绰绰有余。但若是作为陪都,只怕就有些不太适合了!”
说起来,这江陵府,有水脉河道连接各地。虽然不在如今云国疆域的最中央之处,但考虑到云军还可进取夏国疆土,这里便显得极为合适。
只是却也有一个要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过靠近前线了!
武将之首的程不识,此时也战了出来,沉声道:
“臣,还请陛下三思!”
“这江陵府,距离夏国南阳郡新野,仅有五百里路,之间只有襄州、荆门二城可驻兵防守。而江陵城距离夏国的信阳府,也不过七百里的路程,中间唯有随州城,以及汉江,可作屏障坚守。”
这江陵城距离夏国豫地南阳郡太近,若设陪都于此,南阳郡夏军则可自治下的信阳、新野二地,发兵齐攻。
到时候能够充当陪都屏障的要地,也不过那么寥寥几座城池。除此之外,也就只能够依靠着那江面宽广的汉江,沿江固守了。
稍有不慎,任何一个方向失守,便会出现夏军兵临城下,威胁陪都的境况。
一众文臣,虽然脑中没有一个没有具体的印象。但听到程不识所言,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劝阻道:
“江陵府如此,只怕是难以充当陪都了!”
“还请陛下,另择一地吧。”
“请陛下三思!”
萧承听着朝臣们的反对,却是摆了摆手,笑道:
“程卿这也太过小心谨慎了,别将朕的百官们吓着!”
“这随州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战略要地。当初要不是夏军地方上的守备空虚,程卿只怕也难以如此轻易地拿下吧。”
程不识听到萧承所言,稍稍迟疑一下,点了点头,道:
“确如陛下所言!”
云国这一次战事之所以如此顺利,能够一举攻至江州郡,这最大的原因,还是当初容州城一战。彼时的夏军,皆不知大军异象为何物,见云军异象凝聚,如见鬼神,士气崩坏,十几万大军溃败,死伤无数。
这之后,偌大的夏国,在西南地方上,便一直面临着精锐兵马不足的境况。很多易守难攻的地方城池,就是因为没有兵马卫戍,这才被轻易拿下的。
萧承见程不识承认,又继续笑道:
“至于襄州,朕敢说,程卿只怕自象州郡一路攻来,也少见如此易守难攻的城池吧!若派遣得力将领,率五万兵马驻守,无论夏军多少兵马来袭,坚守数月等候援军到来,总是没有问题的!”
程不识闻言,再次点头。
说起来,当初程不识领兵攻至襄州之时,纵然麾下大军精锐,连战连捷,士气高昂,却依旧在襄城之下折戟而归,伤亡颇重。
最后,还是程不识攻取了樊城之后,分出近半兵马围困襄州,使城中夏军无力威胁大军后路。最后江州郡被攻下了,襄州城中的守军,才在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情况之下,被迫投降。
这样的一座坚城,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甚至就连汉江,上下游都尽在我军掌控之中。我内河水师战舰来去自如,封锁江面易如反掌,夏军如何能够轻易兵至江陵城之下?”
当初狄青率领十几万的邕州大营精锐边军,攻伐河池郡州县。就是因为夏军出动水师封锁江面,这才使得战事数月来毫无进展。
而这汉江,比之邕江,江面更为宽广。水师封锁之下,夏军成功渡江的可能性,便极为小了!
只是纵然萧承说到这里,此时的一众朝臣,还是面有迟疑犹豫之色。
“陛下,既是选定城池作为陪都,那还是稍稍稳妥些吧。毕竟将来有朝堂百官需进入陪都之中办差理政。距离前线如此近,稍有差错,便是朝堂震荡啊!”
“陛下,且不论夏军能否能攻下江陵府。但作为的大云陪都,只要夏军作势欲要攻打,就得调集大军前来驻防,必然影响前线战事啊!”
这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
若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