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眉宇,以及周身的肃杀之气,很是迫人。
再加上他此时这丝毫不打算下马还礼的架势,便给众官员们一种倨傲无比,盛气凌人的感觉。
云凯歌视线扫视一眼,便径直略过泰山郡其他地方官员,看向了那低头站着的陈友谅。
又打量了几眼陈友谅身后站着的那些郡兵将士,云凯歌微微点头,冷声道:
“泰山郡地方郡兵之中,竟有你这样的英才,不错……这次抽调的泰山郡郡兵,便由你带领指挥!”
语气冰冷坚定,可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对着泰山郡众官员下令。
泰山郡郡守闻言,眉头下意识一皱,旋即又很快松开,笑着道:
“亭侯慧眼!这是我泰山郡新任都尉,陈友谅。这次出兵,也的确是由陈都尉带领我泰山……”
听到泰山郡郡守插话,云凯歌眼神转动,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打断道:
“大军千里行进而来,需由你泰山郡,筹措米肉犒赏。本将让军中粮官与尔等交接吩咐,直接去准备吧!”
说完,还不待泰山郡郡守说话,云凯歌便一夹胯下战马腹部,在泰山郡众官皱眉不快的神色之中,径直离去。
虽说此前夏皇虞昭凌已经下令,抽调而来的北境兵马,所需粮草物资,皆由地方直接供给。
可云凯歌这幅居高临下的姿态,也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陈友谅此时微微抬头,环顾身边四周,却见一众泰山郡官员皆有愤愤之色,眼中阴冷之色一闪而过,也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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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金陵城,皇宫谨身殿之中。
身穿绣衣官袍的冯处,面带喜色,快步走入殿中,对着虞昭凌俯身一礼,开口道:
“陛下,好消息!北境大军,已至泰山郡。预计再有十数日,大军便可到达海陵郡,平定逆贼乱军了!”
听到这个消息,月余来心情沉重不痛快的夏皇虞昭凌,眉宇终于稍稍舒展开来。
虞昭凌微微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两万精锐边军已至,贼首张士诚,也终于是再难掀起什么风浪了!”
张士诚如今势大,已经占据了近乎全部的海陵郡,麾下聚集起了乱兵十万之众。这其中,竟然有超过三成的兵马军械不缺,甚至还有着甲的精锐老贼。
但就算如此,这些乱兵,也不过是被张士诚纠结起来没多久的青壮。
这样一支未曾经历足够血战,未发生蜕变的兵马,面对着夏国朝廷的正兵、边军精锐,却也是无力抵抗。
只要边军到达海陵郡发起进攻,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冯处看到虞昭凌稍显轻松的神色,脸上笑意未曾隐去,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历阳郡绣衣使来报,钟子濯指挥使,已经逃出海陵郡。”
听到钟子濯的消息,虞昭凌眼神圆睁,急呼道:
“具体情况如何?”
“钟子濯指挥使押送抄没金银归京,至泰州三水县之中,恰逢张贼作乱。钟子濯临危不乱,率部隐于城中,待风头稍过之后,趁乱出城。”
“只因其押送金银太多,在城外为一股乱军所察觉。钟指挥使指挥手下,奋勇拼杀,最终在乱军之中,护着未遭损失的六成金银离开了海陵郡。”
虞昭凌闻言,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有些无奈地道:
“唉,海陵郡如此乱局,这又是这么一笔无法隐藏的巨额金银。钟子濯能够确保六成没有被抢夺,已经是尽力了,朕实在无法苛责……”
说到这里,虞昭凌又转而沉声道:
“四百多万两白银,对如今的朝廷来说,应该也够急用了。当速速调遣精干绣衣使、值得信任的兵马,前去接应,万万不可再有失了!”
“陛下,不是四百多万两!”冯处接话道。
虞昭凌闻言,微微一愣,皱眉道:
“原本七百多万白银,不是说还有六成吗?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虞昭凌似乎是有些误会了,冯处连忙道:
“陛下,不是四百多万两,是足足七百零八万多两白银……海陵郡绣衣使主事杨巡,眼见滔天财富,难忍贪欲,将原本的一千二百八十万两白银,瞒报成了七百多万两。还意欲勾结钟子濯指挥使,想要直接吞下这笔金银。”
“钟子濯指挥使察觉彼时海陵郡局势动荡,恐生变故。又因杨巡久在海陵郡经营,地方的绣衣使之中多为其心腹,只能虚与委蛇,假意与杨巡合作。”
“出了海陵郡之后,杨巡及其心腹,皆已经被钟子濯指挥使拿下,与一应罪证,一齐押送京中!”
听到这里,虞昭凌坐在龙椅之上,脸上神色怒然,怒道:
“区区一个三品绣衣使,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如此硕鼠,居于地方之上,执掌一地绣衣使,也难怪堂堂的天子亲军,绣衣使者,被云国渗透成那个鬼样子!”
冯处微微低头,面露惭愧地道:
“杨巡虽是先帝时便在绣衣使之中的旧人,但臣总归有失察之罪……自陛下派遣钟子濯指挥使前往各地巡查之后,地方绣衣使便多有通敌卖国、贪腐弄权之辈被查出。地方上为之一清,实乃是陛下英明,钟子濯指挥使一片公心!”
当初虞昭凌刚刚登基之时,冯处还不免对钟子濯有所怀疑,觉得他当初在京中的大清洗,就是为了安插自己的心腹。
但如今的冯处,心中却是对钟子濯再无抵触之心。
在数百万两银子的滔天财富面前,钟子濯却能够守住本心。遭遇乱局,还临危不乱,带领部下将这笔金银拼死送了回来。
如此忠心的臣子,或许有些什么私心,但冯处也觉得并非是什么不能包容的事情!
虞昭凌此时,更是微微点头,高兴道:
“现在就派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