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转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坐在对面的她。
服务员见状，有职业技术的都会为此坐介绍，小姐姐很识趣，“可以看看我们家这几个热卖的……”
说这话也一直看着陈延，好像当周喃不存在一样。
她手里还有一份菜单，站在他旁边，弯腰想要为他一一介绍，可陈延插话，眼神看周喃说，分毫都没看服务员一眼，“你为那位美女介绍，我都听那位美女的。”
识趣是识趣，但不多。
她尴尬地点点头，“好的……”
询问忌口，周喃看着点了两荤一素，在给陈延过目，又加了一个汤。
服务员小姐姐走后，两人干坐着沉默。
但是这家店上菜很快，没让他们久坐。
陈延给周喃夹了一块肉，让她多吃点。
一旁的手机这时响了，是周喃的，她放下筷子，拿起来看，方有年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不犹豫的接起。
“阿喃，你猜我在哪？”方有年的声音比几年前要沉重成熟一些。
声音传入陈延耳里，引来他的目光。
她把桌上的茶壶往自己移进了些，把手机靠在那，看着屏幕里的方有年，他的脸占据大半屏幕，鬼才猜得到在哪儿，“不知道。”
“我回北怀了。”
“哦。”
“哎呀，对人家这么冷淡干什么。”方有年用疯癫癫地语气说。
“……”周喃半垂眼帘，一脸无语看着他。
方有年被她这个反应逗笑，连忙道：“好了好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有屁快放。”
周喃再次看回碗里时，菜已经没过米饭超出饭碗了，而那些菜都是陈延夹的。
陈延还想夹，但在半路手顿了顿，因为周喃抬眼盯上他了。
她脸上一副“怎么个意思”的表情。
“没事，你打你的，我只是怕菜凉了。”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出来聚一聚啊，池子都答应了。”方有年丝毫没有发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习惯了打着视频边坐其他事，怎么舒服怎么来。
“行啊，早上十一点到下午五点半，这时间里随便挑。”周喃嘴上一句回一句的，实则内心是真的想快点挂。
“我去，十一点还早上，你这床起的，直接赶上午饭了。”方有年嘲笑，他也有度，一两句就过了，“哎，明天我带个人给你们见见。”
“得得得，挂了。”周喃敷衍过去，转头瞧见自己的碗快隆起成小山，那都是陈延的杰作。
放下筷子，“几个意思你？”
而他游刃有余，一口饭一口菜，细嚼慢咽，直到咽下去后，才开口，“吃饭的意思。”
“……”
无奈，周喃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掉陈延刚夹进碗的菜，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味道还是很符合她的胃口的，咸辣都适中。
久违的没吃过这么多，竟然都吃光了，最后一口咽下，满足。
陈延看着她，笑了笑，拿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水，“看来你也很喜欢这家的菜。”
“我最喜欢这个酿豆腐。”
“好。”
吃完饭他们在商场逛街，充当饭后散步，至于为什么选择商场，当然是因为里面有免费的暖气，不用寒风冻脸。
“明天你们去聚餐？”
陈延走着走着，问了个这样的问题，周喃不假思索。
“嗯。”她应声。
他们走到零食区，她在前他跟后，手里推着购物车，走走停停，周喃会停在一件零食旁，看了看又放下。
“方有年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领居，他现在在宁宜上大学，上次我去那边演出，你应该见过，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
那包薯片刚放下，陈延在后就把它放进车里，一路下去，不知不觉间，空旷的购物车里面都是她多看几眼和拿起来看过的零食。
他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那一声拉得老长，像是知道些什么别味似的。
“叙旧啊。”
“真的，我们仨只会是纯朋友，什么鸟样没见过。”周喃絮絮叨叨，“我跟你说，高中那伙不知道是谁在学校论坛瞎传我，林池和有年搞三角恋，那些人眼睛是不是瞎，平时不打起来就算好了，还三角恋。”
为了他能听见，她步子慢下与他并肩走。
“但之后我发现，传帖子抹黑的是那几个仇人，给他们贱的。”周喃说着表情变得鄙薄起来。
“阮铭杰也有份？”陈延问。
“说起这个，他是个坏种，和我谈还跟叶梓盈有一腿，真恶心，当初还好分得快。”
“机智。”
有说有答，她放下半点顾虑，越说越多，有一个适当的倾听者感觉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