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吊灯,奢华精美的厅内装饰。
黑金大理石地板上,水晶折射灯光,满地清晖。
身着贵雅晚礼服的名流们谈笑自若。
高级格调的音乐弥漫,处处是人所戴着的价值不菲的珠宝,钻石门折射出的高贵感。
商界到政界,艺术界娱乐圈的各位了不起人物在此聚集,毫无疑问的豪华阵容。
角落,集堆站立了一群手持相机与摄像头的记者。
几乎是所有人,皆翘首以盼,蔚家掌门人唯一的儿子在这场晚宴上的出场。
傅冷与李芩枝刚到,身边围绕上来一群。
二人举手抬足间矜贵大方,与众人谈论应付自如。
所聊夹带两句场面话后,拐向寻常人难触涉之论。
傅宁一身白色西装优雅得体,给众长辈打了声招呼,转身,嘴角笑容褪敛,眸底冰冷去往一角。
眉宇间存有一丝慵倦。
傅柔端坐在李芩枝身边,若有察觉地朝他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眸底闪了闪,葱白手指在裙上捏攥。
心底划过犹豫,须臾,抬眸看向周围恭维两位老人时不忘连带夸赞自己的一群。
名利场华美,曾是她以前生活的两极。
即便她和妈妈所过日子其实也算得不错。
可对比仍旧过于明显。
如果妈妈也能在这里,就好了。
始终不明白,傅爸爸这样温文尔雅,优秀难寻的人,妈妈却……
眼眸微黯。
粉唇紧抿。
可妈妈告诉她,倘若她打心底承认了傅鹤之父亲的身份,就会回国,这是否意味着……妈妈其实是愿意与傅爸爸在一起的?
诸类思绪无法再多,因为傅柔心知有不可忽略的一点。
那就是,如果妈妈真的愿意,不会对有关傅爸爸的一切那样避讳。
连聊谈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都不肯。
心底复杂化为天平两端,相结,相撕扯。
“诶,芩枝,殊月呢?”黄露铃在周围览了一圈,没看见好友那宝贝珠子似的孙女,表情疑惑。
李芩枝喝了口红酒,回应得坦然,“跟鹤之生日旅游去了。”
黄露铃怔愣,傅鹤之与殊月关系不亲近这事,她可是知道的。
唇张了张,又阖上。
到底忍着好奇,没在这个场合下问出。
靠近,小声念叨,“殊月生日宴会突然取消这事,都给我弄懵了。”
语气一转,“礼物在我包里,原本想当面送。你给小殊月带回去,就说,黄奶奶祝她生日快乐。”
说着,挤眉弄眼了一下“有空常来黄奶奶家里玩。”
黄露铃娘家势力在军政,家风正气凛然,一大家子的“肃哥肃姐”,她作为老幺,发展劈叉成“歪瓜”。
从年轻到现在年过半百,面经风霜却绰约犹存,唯独脸上的匪气,是只增不减。
活像个想抢人家孙女的。
说完,低头从包里取出一个裹着礼品包装纸的小盒子。
胳膊肘拐了下老姐妹的手臂,塞进李芩枝手里,笑呵呵道:“蓝宝石戒指,古董级,不喜欢这款式就当收藏放着。”
李芩枝无奈,好笑道:“你又给她这么贵重的。”
黄露铃摆手,不赞同,“我家没个闺女,也没个小孙女,你家殊月就是我梦中崽崽,给她,我乐意。”
此言一出,李芩枝噗嗤笑出声,黄露铃与之相视即笑。
两人交谈氛围随和而亲近。
从“殊月”两字一出,傅柔凝神细听。
直至最后,轻描淡写送出昂贵之物的雍容老妇仍未对她多看一眼,除去先前提及,多余一句都没有。
听到她是宋晓之女后,态度几乎与李芩枝相同。
傅柔指尖攥白。
终究是觉得跟哥哥待在一起会更舒适些。
想了想,怯生生地开口,“老夫人。”
等来李芩枝与黄露铃的注目。
近乎狼狈地躲开视线,弱弱道:“我,我去找下哥哥。”
……
不远处,傅宁正与一段时间没见的江棠卿状态融洽地聊着。
江棠卿一身黑色西装,冷白肌肤与浓墨碎发形成鲜明对比,映衬得这位光下少年容貌柔和精致。
笑时,倾泻出少年温柔如玉的风华。
狐狸眼微眯,给干净容貌添几分妖异。
“宁哥,你妹妹呢?”江棠卿状似不经心,随口一问。
傅宁顿了顿,眸光幽深了一瞬。
棱角分明的脸上,弧度泛着冷调光泽。
敛睫,沉吟道:“国外旅游去了。”
江棠卿弯唇的弧度隐晦地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