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年和系统达成的合作并没有告诉清汉女。
原本他没有瞒着对方的习惯,但系统说此行凶险,清汉女如果知道他为了两人的共存而涉险,甚至可能魂飞魄散,铁定会做阻碍的那个人。
毕竟死亡和魂飞魄散是不同的。
许文年自己倒是并不在乎这一点。
为了不让清汉女起疑,许文年还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可能是相处久了本身就心有灵犀,清汉女瞥了他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她好歹是老油条,猜也能猜到。
不知道系统跟许文年说了什么,但这个目的过于明确而忽略别的的孩子太容易被当枪使了。
她闭眼靠在摇椅上抿了一口红酒,意味深长地晃了晃,虽然没什么用,也只是将自己思考的行为身体表现出来。
清汉女悄悄在心里敲了系统,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跟他说什么了?】
系统不说话,但清汉女知道他在听。
【装死吗?别逼我再抢权限吧?】
系统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应:【抢我权限没有好处,你的灵魂已经出现破损,去投胎就是最好的路,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将自己的灵魂都赔进去】
清汉女却不这么认为。
或许许文年确实是原本她应该承认的‘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是外人,但她没有家没有值得怀念的父母,在心里重要的地方空空时,她愿意把许文年这个放在那个地方。
可能不合适,也可能会有些荒谬。
清汉女长长舒了口气:【我的灵魂,或者说可以见到未来的可能性,都没有现在当下我要去做的事有意义】
因为有人规定了活着是‘利’,所以不管是人的身体也好还是灵魂的永存都显得尤为重要。
但她活得太久了,虽然也就百年却已经无法再接受孤独地、痛苦地、无休无止地‘活着’。
以为是为了某个外人某个男人才把自己置于危险吗?
其实只是为了有牵挂,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证明不是所有人都和害死自己的人一样恶毒。
因为人将‘繁殖’赋予价值,所以血脉联系似乎就刻在骨子里。
太多的玩家说不会有如此可恶的父母,怎么会将她杀死?她如此报复是违背伦理,该天打雷劈。
而当玩家里出现了一个告诉她她没有罪的人,而且将那些所谓血脉之人的情感补给她,清汉女怎么能任由他泯灭。
许文年或许知道灵魂消散的严重性,意味着不再有以后,从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和这个自然融为一体,只是某个分子毫无思维地行动。
自然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非生物的母亲。
【你跟他说了什么,原封不动地再说一次】
系统彻底装死不说话了,连个屁都不放。
清汉女其实也不是非要系统说什么,但在《人偶古堡》里还是看着点许文年的好。
毕竟也不清楚他们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系统提示,玩家第一个线索已触发,该场景覆盖的NPC皆可以猎杀所在区域玩家,友情出演NPC也可参与,地点为:酒馆地窖】
清汉女一挑眉放下杯子站起身:“去吗?”
她知道许文年现在也能收到这个通知。
许文年始终没有动,问:“能不去吗?”
“当然,友情出演NPC没有必须参与的要求。”清汉女在空地上蹦跶转圈,45岁的艾德琳身体里住着17岁死的清汉女。
她的欢愉不加掩饰,在透过窗户的风雪中是那么明显。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这批玩家也这么顶,刚开局就敢出门到处找线索。”
要知道,在副本里夜晚是最容易出事的。
不知道谁带头出门找线索,找到了酒馆的地窖,强行破门而入。
原本去找钥匙才是正确的选择,无奈,毕竟是第一次玩没有经验也很正常。
或者可能是有人想阻止但没能成功。
地窖里确实有很多关于人偶古堡的线索,那里藏着非常多有关人偶古堡过去的东西。
艾德琳的家族很大,但她这条线的分支其实很厌倦贵族的生活,不知道多久前祖辈就在这边开了酒馆,作为上古堡的第一个关卡存在,非必要是不会回去的。
而通过这个关卡的就是拿到艾德琳的通行证,凭借这个东西才能敲响人偶古堡的门,不然就会直接被当成入侵者做成人偶。
地窖里就有通行证,只是这个东西没有明确的指向,谁知道通行证到底是一张纸还是别的什么信物。
玩家在地窖里翻找惊动了酒馆的NPC,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猎杀。
许文年安静听着,闭着眼微微偏头:“确实太不小心了,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必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