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你知道的吧,我去过谛下所生存的人类地界。”
塞西突然这么说起来,阿方索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点了点头道:“知道呀,您说过,在那里居住的巫师都过的很好。”
塞西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回忆道:
“我在那里看见了一家巫师的店铺,主要是占卜类的营生,顾客不多,那店主却也乐得逍遥。”
塞西望向阿方索轻笑了一声。“很有意思的是,那个巫师居然店主与你同名。”
阿方索一下子来了兴趣,追问道:“真的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塞西细细思索了一番道:“似乎是妖精与巫师的混血,比一般的巫师要长寿,模样确是年长的样子,很睿智博学,一眼就看出我是异界的来访者。”
“哇!”
阿方索感叹着,像是在听着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美好未来,似乎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
“拉普也够像人类地界那样幸福吗?”
塞西微笑着肯定着,俩人又聊了一会,考虑到阿方索明天还要赶路,塞西就没有再说下去,只说明天再来送他。
第二天一早,塞西如约而至,巫师们和叶杏也都聚集在路口送了他,阿方索只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便再没有巫师需要去往西弗尔了。
即将要启程的时间,阿方索却像是有话要对阿黛尔说,只是吞吞吐吐的,半天也都说不来了。
他摸了摸鼻尖,终究还是退缩了,打算等到回来之后再正式的向阿黛尔表白心意,于是,在众人的欢送下,阿方索骑着自己的扫帚离开了拉普。
阿黛尔不太高兴,跺了个脚转过去生着闷气,塞西在她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阿黛尔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挑了挑眉道:
“好吧,那就再等等他。”
阿方索的扫帚在西弗尔的边界处停下,等待着同伴的接应,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迟迟不见同伴的身影。
阿方索张望了一会,希望能够拦到过路的马车,可他那一身象征着巫师的黑袍根本没办法拦下任何一辆,他叹了口气,抬起脚往他们在这里唯一的栖身之所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才骨碌碌地驶过来一辆马车来,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巫师汗流浃背地跑了过来,一个劲地向阿方索道歉。
“抱歉阿方索大人,我睡过头了。”
阿方索并没有责怪他,而是担忧地看了一眼面前疲惫的巫师问道:“是又增加了巡逻时间吗?”
年轻的巫师点了点头,嗫嚅道:“大家都被增加了巡逻时长,都快撑不住了……”
阿方索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了他拉普生机开始恢复的事情,年轻巫师眼中闪过惊喜,疲惫几乎一扫而空,兴奋地立刻就要回去告诉大家。
阿方索点了点头,这次换他架马,将这个消息带回来拥挤的房子里,常年平静的屋子里登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久久未曾散去。
阿方索就坐在这群巫师中间,在温暖的篝火旁,微笑着,回答着每个人提出的问题。
关于他们故乡的,美好未来。
***
夜晚温莎庄园内安静异常,仆人们心惊胆战地听着来自顶楼的咆哮声,一个个静若寒蝉。
“竟敢!竟敢那样羞辱我,该死的……”
月光照耀的卧房中,华美地帷帐被划开来,支撑的架子也折断散落了一地,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栋庄园的主人,缇丝·温莎小姐,正在这里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她最近过得很是不顺,失去了塞西的助力,她在兔族之中的地位开始慢慢的降低,往常和她交好的那些兔子们,现在更是连见也不屑见她。
而不久前的那场拍卖会更是让她颜面扫地,缇丝没想到塞西真的敢跟她竞争,更没想到的是,就算是父亲出马也没有为她得到那件拍品。
那些羞辱被转化成无尽的愤怒,缇丝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失去了往日里大方优雅的伪装,再也无法抑制地疯狂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月光之下,缇丝在镜中看见了此刻披散着头发犹如恶鬼般的自己,瞳孔微缩,像是被刺激到的缇丝举起手中的剪刀。
手起刀落,清脆的碎裂声随之响起,镜中人被分裂成无数小块,又随着镜子碎片散落了一地。
似乎这声音极大地安抚到了缇丝,她赤着脚踩在那些镜子碎片上,将手中的剪刀又握紧了几分,鲜血顺着手掌滴落,缇丝的声音也怨毒地仿佛是浸了血。
“没了那家伙,我也会重新赢得我的荣耀。”
缇丝愤恨地念着,视线转向窗外,一点微弱的灯火在庄园之中游荡着,那是被分配负责保护这座庄园的巫师正在夜间巡逻。
在污秽在西弗尔肆虐的时候,兽人们接受了本瞧不起的巫师,一部分巫师从拉普来到西弗尔,以清除污秽的方式来换取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