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尊贵的陛下,您不觉得自己登基这三年很顺利吗?”
宋晚烛握着剑刃,目光又凛冽了几分:“凭你以为,三年前,是谁杀了你那个无能庸懦的弟弟,迎你登基。你发兵南越,那一封封弹劾的奏折,是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想舍弃云州,又是谁在背后替你周全,妄图替你保下一城百姓,全你千古清誉。”
“你知道她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你吗?”
“你知道对她来说,让你变成她的傀儡,有多容易吗?”
宋晚烛说得几乎要动怒,燕晗却一直有些失神。
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慢慢移开了。
“庙堂是你燕晗的庙堂。”
“但江湖是我宋晚烛的江湖。”观澜阁主冷笑着与帝王对视,似有恨意,“她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陪你蹉跎了三年。”
“你当自己在轻贱什么人?”
长剑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宋晚烛说完,拂了拂袖,看着燕晗面上的神色,似乎心中有些痛快,转身离去,留下一行狰狞淅沥的血迹。
燕晗并没有追逐他。
他现下没有那个心情。
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忽然席卷上他的心头,几乎在转瞬之间化为悔恨,让他饱尝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的滋味,一时间使他错愕了好久。
不知为何,他很渴望见到江鸣雪。
“陛下,不好了!”
刘公公慌不择路地跑到他面前,迅速跪了下来,几乎要磕到他的脚上:“江姑娘的住处,走,走水了……”
燕晗怔然:“你说什么。”
“江姑娘的住处走水了……”
老太监把舌头捋直,又细致地哭诉了一遍:“通天的火啊,已经烧了小半夜了,今夜没什么雪水,烧得那样旺……”
“怕是人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