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着你就是接我寺门的命定之人。”
向斐然一句话打翻他的空想:“准备结婚了。”
和尚:“……”
向斐然:“多谢你临死前还记挂我。”
和尚张了张唇:“……不是。”
向斐然:“我说过了,我有人间缘,谢谢你点醒我。”
和尚:“……”
早知道当时就不故弄玄虚了,也不至于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但是……”和尚仍百思不得其解,“佛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呼唤你的名字呢?难道这不是对你我的暗示?我闻到了雨水降在菩提树上的香气。”
商明宝听到这里,目光藏在眼睫里,心虚地瞥下。
她的救援队确实救过一个红袍僧人,状态比那个徒步者要好很多,送进官方医疗点后便没再跟进后续了。先前听向斐然聊到灾难前与和尚的一场谈话,她只想不会这么巧吧,闷声不吭地揭了过去。
她不想他知道她曾去现场搜救了他七天七夜。
“然后呢?”商明宝抿了抿唇,轻抬起视线,装懵懂。
“然后我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搜救队的人在叫我的名字。”
向斐然语气平淡,没察觉到商明宝提起来的
一口气,蹙眉推测:“向微山?”
商明宝一口气长舒出来,佯装顿悟:“对哦!”
“植物园那边有一对夫妻也一直试图联系我,说他们也是生还者,要感谢我。”
向斐然凝神思索,一时没留意到商明宝扶住额头,一脸的悔不当初——
失策了,当时没留那夫妻的联系方式,现在再去捞人颇费功夫。
“嗯……”商明宝支吾着,浸透了醉意的大脑艰难运转,“可能是编故事骗流量的,或者像和尚一样,也是被你爸爸的救援队顺带救起的……嗯!”
一编谎话小动作和语气就特别多。
向斐然脑内的推测啪地断了,转而饶有兴致地观察她,边轻慢笃定地说:“不会。”
“为什么?”这个推测明明很合理!
向斐然:“因为他这个人没机缘积这么大的德。”
商明宝:“……”
她开始眼神乱瞟,坐也像是坐不住了,想落地,但被向斐然的手臂纹丝不动地圈禁着。
向斐然一肘支在了转椅扶手,搭着腮,停她脸上的目光漫不经心:“耳朵红什么?”
商明宝答得飞快:“喝酒了。”
“脸也红了。”
商明宝清清嗓子:“喝得太多了,而且你这么近跟我讲话……”
她反过来把责任赖到向斐然身上,将脸凑低过去,主动在他唇上吮了一吮。
向斐然目光晦下来,不动声色地观赏了一番她的卖乖后,将唇抵入,汲取她津液里的醉意。
过了会儿,冷不丁低沉着声音问:“那几天,你在干什么?”
商明宝:“以泪洗面。”
向斐然:“……”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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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那对夫妇再去植物园时,被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留住:“稍等。”
他按照向斐然的吩咐,拨了电话过去,接通后将手机递了过去:“向博在听。”
透过话筒传递出来的男声与节目上别无二致,执手机的男人心定下来,说:“我和我未婚妻当时也在奇特旺徒步,事发后,我受了重伤,被一支商业救援队及时救起。”
他和他妻子被请到了医院。
在复健室外的一个会客隔间里,向斐然接待了他们。
虽然尚未完全康复,但拨开运动水壶喝水的他,喉结滚动,被汗打湿的黑色发梢下眉眼凌厉,比任何镜头都让人移不开眼。
他一派自在得仿佛不是在复健,而是在健身。
“我真的很感激,也深受良心不安的折磨,总觉得是偷走了你的生命。”
夫妇里的丈夫回过神来,肤色晒深的面庞上难掩激动:“知道你还活着,我就迫不及待想当面跟你道谢,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获救。我在香港跟你的女朋友见过一面,我妻子劝我说,她一定已经把我的感谢带到了,但这是救命之恩……”
人在激动时说话总不自觉地颠三倒
四重复累赘,但向斐然没打断他,而是扣上了瓶盖,耐心十足地听着。
如果不是这两人的坚持,他要过多久才会知道当时救援的真相?
“这是一件越想越不可思议的事。”丈夫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我跟她要分手了,这是我们的分手之旅,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意志,但是你女朋友一直呼喊你的名字,诉说对你的爱意,骂你,痛斥你……”
一句话就让向斐然从游离中抽了出来,蹙着的眉心间缓缓划过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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