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明杉的肚子就越来越大，孩子压着膀胱，活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明杉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期的焦虑烦闷。
陈家明回家看到明杉躺在床上蔫儿头吧脑地，问道：怎么了？
明杉噘着嘴，憋得脸通红，小声道：尿尿不舒服。
陈家明笑了笑，拿了毛巾和导尿管。
“这害啥羞啊？这么大人了。”
“你讨厌。”
收拾妥当，陈家明看着明杉，自从学期结束以后，明杉就在家里没去过学校，也没什么社交，也没法练琴，整个人带着孕期的不适夹杂着各种负面的情绪，时不时突然哭起来，搞得他经常蒙圈。
“要不推你出去转转吧？天天窝在家里不好。”
“嗯”
难得明杉答应的痛快，陈家明赶紧把她抱到轮椅上，看着她浮肿的脚，像个包子，穿鞋都不好穿。
“算了，不出去了，真麻烦。”
“这麻烦啥，家里又不是没有大鞋。”
陈家明拿着大一点的鞋过来，总算给套上。
“给我拿个毯子，腿现在并不拢。”
陈家明拿了外套给明杉穿上，拿了薄毯子盖在她腿上。
“走啦，我们出门咯。”
一路上，明杉都没说话。陈家明推着她到附近的公园里，看到陪着明桦跑完步的秦江鹭。
“妈，姐”
“哟，杉杉来了，就说嘛，每天和妈来公园散散心多好。”
秦江鹭看着出门的明杉别提多开心了。之前想让她出门，一直不肯，觉得自己孕期不好看。
“杉杉，快让姐摸摸。”
明桦知道明杉来了也很开心，顺着轮椅摸到明杉的肚子。
“妈，杉杉肚子好大了？”
“可不，还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
“好期待这个宝宝呀，到时候有人叫我大姨了。”
明杉看着明桦一脸期待的样子，仿佛自己要做妈妈一样。
“妈，姐，以后你们来公园带上我好吗？”
“好呀。”
*
“家明，我都好久没练琴了。”
陈家明看着靠在床上的明杉，抱着她到钢琴边。
“老婆，大提琴咱再忍忍，今天先用钢琴解解馋？”
月份大了以后，明杉要靠着才能坐稳，没有办法练琴，手指上之前留下的茧都慢慢长好了。自从学琴以后，上次这么久没碰琴还是之前生病的时候。
“搂着我，坐不住。”
陈家明左手搂着明杉，右手放在琴键上。
“那就弹这首了。”
明杉看了看放在钢琴上摊开的琴谱，那首熟悉的《菊次郎的夏天》点点头。
两个人相互配合着，时不时相互对视，眼神中透着温情与爱意。
*
“老婆，让我听听。”
陈家明贴着明杉的肚子，感受着小宝宝在里面动来动去。
“听到啥了？”
“叫我爸爸”
“嘁，你可想的真美，做啥梦呢？”
“哈哈逗你呢！要叫也是先叫妈妈，妈妈这么辛苦，委屈你了。”
*
明杉的生产很突然，还没到预产期，有天吃着晚饭突然觉得疼。陈家明低头一看发现羊水已经破了。
送到医院时，明主任已经都安排好了。
“妈，我想顺产。”
明主任看着满头大汗的明杉有些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
“杉杉，你才开二指，离开十指还早着呢，还得疼好久。”
明杉眼泪汪汪地看着明主任，说道：妈，我想自己生。
明主任拨开明杉沾在额头上汗湿的头发，说道：好，妈陪着你一起，等会儿给你打催产针，不怕啊！
已经下班的明主任一直陪在待产室里，时刻关注着明杉的情况。
“疼就叫出来，没事。”
“妈，要不您去休息，估计还得等会儿呢？”
“没事，妈陪着，妈陪着杉杉就不害怕了。”
明主任看过了这么久才开五指，便让明杉坐起来。
“家明，你扶着杉杉到那个大球上。”
此时，已是深夜，明杉依然满头大汗，也没有太多力气。
陈家明抱着她坐到大球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扶着明杉。
“家明，你让球前后活动，你扶好杉杉。”
陈家明扶着明杉，按照明主任的要求活动着。
清晨，明杉终于开了十指，被推进产房。陈家明依然跟着进去。明杉腿被分开，绑在架子上，陈家明握着明杉的手。明主任在旁边喊着：杉杉，别怕，深呼吸，疼的时候就往下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