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芳草轻轻地舔舐着我的皮肤,看着漫天的星星闪烁,一丝落寞旋即在我的心中悄然升起,又飞逝而去。远处的茅草屋正静谧地站在缓缓转动的风车旁,与我的世界里的摩天大楼一点也不同。
就在前天我还躺在我30平小公寓的床上,苦恼地支着脑袋,呆呆地看着月光明目张胆地占了我半张床,可惜城市的夜空好像从来没有星星,我带着耳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我最喜欢地竖琴音乐,就像西方古老精灵地挽歌又像是塞壬地哀怨。在乐符地抚慰下我缓缓睡了过去,等到再度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上,四周只有风的呼吸,我一瞬间有一种自己来到了竖琴乐曲所描绘的美妙世界。
这个梦幻的世界美得就像西方油画里神居住的神域一样,但是又这么的安静祥和,我想到泰戈尔的一首诗“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地表示呀”。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向我招手的人影,待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位可爱的姑娘,她浑身好像笼上了一层光芒,她圆圆的脸蛋透出一种健康的苹果红,好像她可以一直这么青春洋溢。
“这位小姐,你…你美的就像神明一样,我从来没有在村庄见过你,我是说,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她的脸因为羞涩显得更红一点。我向她说明自己无端的晕倒又在这醒来的原委,这位姑娘竟然热情的请我去她家暂住。
我跟着她,越过了一个小草坡,星星点点的茅草屋安静地点缀在如茵绿草中,每一个在劳动的人们抬起头看着被这位叫丽莎的小姑娘带过来的我。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和善的微笑,让我感受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友善而又充满活力。
“这里是光明神冕下的神域,我们是神眷顾的臣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小姐,你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外乡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对我娓娓道来,他和善的蓝眼睛就像一颗至纯至粹的宝石一样不带半点杂质。
村民们热情地簇拥着我,邀请我常驻这里。
就这样,我就留在了这个纯净的小村子,我也有了一个新名字——梅丽莎。
从此以后,我就一直居住在这里,帮他们做做农活,帮隔壁的玛丽姨妈侍弄玫瑰,不得不说玛丽阿姨家的玫瑰真是美极了,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神明精心剪裁过一般,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我竟然一点也不想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一种近乎神奇的归属感,就好像是疲倦的旅人回到了他的精神之乡一样,这么说虽然有些奇怪,但这片理应陌生的土地确实在与我一同呼吸。
一天午后,神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刮起了大风,紧接着大雨如瀑,到神域的每一根草还是像侍卫一样,挺立不屈,太阳被乌云遮蔽,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我燃起了屋里的小灯,却意外看到外面广阔的草地上有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他或者她正在狂乱的雨里艰难行走,亦步亦趋着,但不一会可想而知终究还是体力不支晕倒了,我急忙奔出去,不过奇怪的是,正当我踏出房屋的那一刻,雨甚至没有打到我的身上,就化为一条晶莹的弧线消失在微风里,天立刻放晴,甚至有彩虹点缀其间。
我来到这位不幸者身边,他的体貌特征彰显着他是一位青年。他双目紧闭,一头深棕色的头发因为瓢泼的雨水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但他发尾的金色光泽却不曾被雨水磨灭,在阳光下反而显得格外耀眼,就像是童话故事中得到了神的宠爱,彩虹不断在他白皙的脸上流连着,拂过他迷人的泪沟,跳跃过他英挺的鼻翼,最后停留在他粉红色的嘴唇上。毫无疑问,这位青年拥有媲美神明的美貌。
因为天突然放晴,村民们也陆陆续续走出家门,两名青年看到我走了过来,合力将这位可怜的落难者移到空屋子里。在我们试图挪动他的手臂给他盖上保暖的被子时,却惊奇地发现他怀中居然抱着一支枯萎的红玫瑰,花瓣的边已经完全枯萎,只有花蕊的那一点是完好的。它就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仿佛我们只微微挪动一下它就会脱落。于是我们把花小心翼翼从他怀中拿出,端端正正地放在房子桌子最醒目的地方,希望他一醒来就可以看见他一直在守护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