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爱德华几乎是在嘶吼,他的声音像一柄利剑,穿风墙而过。但是那两个字的称呼,却让我愣了。
冕下?这不是他对于光明女神的称呼吗?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爱德华,你…知道,神域怎么了吗?”略微的无助和恐惧绷紧了我的神经,这使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先离开这,等一会我会…解释清楚。”爱德华终于来到我的身边,向我迈出一大步,同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想要拉着我走。他的面容在宝剑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朦胧。我似乎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我试着再凑近一点,想要看清他的眉眼,但是□□的风直接挡住了他那双棕绿色的眸子。
手臂相触的温度还是让我稍微安下心来,我一声不吭地任由他牵着我跑。翻过一个又一个草坡,我终于在狂风中看到一棵巨树的影子。
“这里是神域的背面,你想带我去那天去过的地方吗?”很明显,这就是那个地方,前不久我和爱德华刚刚来过,但是我还是问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原因无他,我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如今正在上演的一切都给我一种崩塌,矛盾,破碎的感觉,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似乎我不安的灵魂变得更加敏感多疑,而脑中的禁制在试图让我冷静淡漠。
该死,矛盾的身体,该死,我急需要安全感,从我信任之人身上获取的安全感,虽然这并不能消弭两种力量在体内对抗的割裂感。
但是,爱德华还是一言不发,他只是带着我沉默地向前奔去。熟悉地钝痛感再一次从心脏传来,愈演愈烈,我反手攥紧了爱德华地手臂,慢慢意识模糊,似要倒下。
“爱德华,我心脏好疼,要…晕了。“说完我地意识就很快陷入黑暗。
“冕下!”在最后,我只能感到他把我从地上打横抱起。“冒犯了…”
再次醒来,我的鼻尖传来一阵玫瑰与雪松的香气。我睁开眼睛,没有暴怒的风刮过脸颊,也没有疯长的藤曼和玫瑰。
注意到我睁开了眼睛,爱德华神情激动地凑上来“冕下,您终于醒了!”我别开他的眼睛,
“我想爱德华先生应该解释一下神域发生的一切。”
话音刚落,眼前属于爱德华地影子逐渐后撤,他应当是慢慢直起身子,低下了头。“冕下…”我打断了他,“冕下”这个词让我有一种阶级感,好像我是高高在上对他生杀予夺地神一样,有点不爽。
“不不不,你还是叫我梅丽莎吧,我还没有认同光明女神地身份,我是说,在我没有弄明白之前,我都是,梅丽莎。”
“好…梅丽莎”,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但随即我听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其实梅丽莎小姐之前所做的梦都是真的,神域在权柄被堕落神窃取时就已经毁了,小姐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象,也就是说现在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而这里是神域最后一片净土。。”
“等等,你的意思是,玛丽阿姨,杰克他们都是…假的吗?”浓烈的空虚感袭上我的心脏,好像将它鼓吹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气球,就这样堵在胸腔里,让我既无法心安又无法堕入痛苦。
“是,他们都是假的。”
“那你呢?”
“我是真的。”
“你会消失吗?”
“尽我所能陪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