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乐清清嗓子,模仿着林烟文文弱弱的语气,“可是我现在觉得,男人的魅力,在于他对待你的方式。”
“那我当然要追问两句,我就问她,‘那你呢,你是更喜欢宁王呢,还是更喜欢陛下呢?’”
暴君慢慢重复了两个字,“宁王?”
那种轻蔑不屑的表情,像是觉得,把宁王和他相提并论,简直可笑至极。
但苍白的指尖又默默在笔上收拢,并不如表面那般胜券在握。
“宁王是她的义兄,虽然为人风流了点,但她出宫休养的那段日子,可是一心一意陪在她身边的,温柔有趣,善解人意,不招人喜欢吗?”玲乐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反观陛下,阴险狠戾,喜怒无常,把人家吓得,宁愿死掉都不肯留在宫里——”
商景昭再次拿起了奏疏。
“但是!”玲乐看到他的动作,刚放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她虽然没回答我到底更喜欢谁,却问我,有没有听过一首诗,她说她以前读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最近却很有感触。”
商景昭执着奏疏,冷冷地盯着她。
“尘世上那些爱我的人,用尽方法拉住我,你不一样,你的爱比他们伟大的多,你让我自由。”
玲乐念完,还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触,只觉得有点腻歪。
然而对面,暴君放下了奏疏,眉目有微微的上挑,表情说不上变化,但就是感觉心情稍微晴朗了一些。
飞泉推门而入,“陛下,这是户部尚书对今天京兆府一事的请罪奏疏,是否需要将那些尸位素餐的蛀虫都处理掉?”
“过段时日,以别的名义处理掉,”商景昭略略扫了一眼,“现在处理,他们难免会怨恨她。”
“是。”
“让刘本多留意许宅,确保她安全。”
飞泉不情愿地再次应了,“是。”
身后另一个小内官捧了小山一样的奏疏,商景昭瞟了一眼,“是什么?”
“都是关于皇后——关于先皇后的,朝臣认为,先皇后混迹市井,妄议朝政,甚至抛头露面,当垆揽客,不守妇德至此,实在有损天家颜面。”
玲乐冷笑,“我就知道,如果她在这里,一定会说这帮人封——封什么来着。”
商景昭淡淡接道:“封建,不够平权。”
“她这也告诉过你?”
商景昭没理她,转头吩咐飞泉:“半个时辰后,让他们来见孤。”
看了眼层层叠叠的奏疏,商景昭冷冷补充了一句。
“下次再写这种没用的废话,全都滚去荆河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