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冬祭日这天赶到胡国都城,出使团队在北州城只是进行了短暂的休息。在补给粮草的同时,青竹赶紧差人去查看陵尹府的客栈、当铺和商队,跟来的是一个年龄较大的掌柜。
倥侗沫赶紧请到内室询问陵尹澈的情况,那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说:“东家出了关,让一个大胡子的人来送过一次信。信上说‘路途难行,事情办完再传信,让夫人勿念。有任何事皆可去询问京城的羽王府或者去告之北州的年将军。’”
倥侗沫又询问了关外的情景,但看到老人家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的样子就交代了几句,让他悄悄走了。
“小姐。”守在门外的青竹喊道。
“何事?”倥侗沫问。
“羽王爷来了。”青竹有点胆怯地说。
“我马上出来迎接。”倥侗沫想了想赶紧说。
“不用了,我来看你。”倥侗沫刚披上披肩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同时又听到背后传来的说话声,愣是停住了系丝带的手。风从门外呼啸而来,吹动了倥侗沫的披风下摆。
青竹赶紧关上门,远远退了出去。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
“怎么,害怕了?”青阳羽问着,一手就把倥侗沫拉到了自己面前。倥侗沫害怕极了,她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会怪罪她私下来到了这里。对有身份的人说谎,尤其是说一个很大的慌是非常恐怖的事。
“特使大人,怎么了不敢说话了。”青阳羽看着低头不语的倥侗沫说着,用手指勾起了她的脸。她的脸瘦了很多,笑的很勉强。因为路上的颠簸,她整个人精神有些委顿。刚才拉起她胳膊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胳膊也细了很多。
“请羽王爷安。”倥侗沫被迫抬头看着青阳羽,尽量露出了一丝笑容说。
“为何到此啊?还是一早就和我那个弟弟商量好了,私奔至此。”青阳羽不忍心为难她又恢复了以往的不羁状态。
“不是的,不是的。”倥侗沫听了赶紧解释。看着她着急的样子,青阳羽只是淡淡笑了笑。
“马上就要出关,外面不太平。如果能不去还是不要去,让易王爷帮你找就可以了。”青阳羽最终说出了劝谏的话,可他知道没有什么用。
“谢谢王爷的好心。我得到消息,澈哥哥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胡国都城,我要亲自去找,顺便看看陵尹府在都城的商栈。”倥侗沫听了,猛然抬起头看着青阳羽的眼睛说,那架势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出了关不比在青雪朝的地界,你自己小心些。”青阳羽说着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脸懵懂的倥侗沫。
青阳羽看着车马缓缓前行,总觉得这一路不会太平。他招了一下手,应言走上一步躬身等他吩咐。
“去把刚献上来的那把镶着钻石和猫眼儿的匕首送给车里人防身。”青阳羽说完不再看远去的马车而是转身进了门。
当倥侗沫看到那把匕首时就高兴了几分,如果路上没有盘缠,上面的宝石应该能值几个钱。青竹则接过匕首小心地裹在了手帕子里,她怕被人看见,再起了歹心。
不知不觉他们就进入了沙漠里,但是却没有遇见什么人。沙子很冷,空气也很冷,如果没有保温的茶壶,水总是迅速地结冰。透过窗帘,倥侗沫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觉得它能吞掉所有的一切。
她抓紧了车窗,偶尔看到黄沙里的节节白骨。他们就那样暴露在野外,不知为何而死,不知家人身在何方。本想利用休息时间给那些人做个坟茔,但是看到大家又冷又累的样子,倥侗沫不得不把这个想法深埋在心底。
九方同看到倥侗沫下了车,以为她又要方便,便赶紧让人给她拉幔子。倥侗沫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沙地里赶紧给他打手势,示意不用,不用。
“那您就赶快上车去,如果来了沙匪就躲在车里不要出来。”九方同赶紧说。
“沙匪?”倥侗沫一听就吓了一跳。九方同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让她觉得沙匪很可怕。
“我听说骆驼是沙漠里的船,我们为什么没有乘坐骆驼?”倥侗沫怀疑地问。
“那是路程较远,我们出了这片沙漠就能看到人家了,骑马比较方便。”九方同说着,示意青竹把倥侗沫扶进车里。
真像九方同说的,在向导的指引下,她们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走到了沙漠的另一边。因为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去驿站歇息一晚再走。
还没有进入驿站就有人向使团投了拜帖,九方同看着上面胡燕世子的名字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个难缠的人物,他不仅蛮不讲理还喜欢没事找事,胡国各部的人都因为他是世子,身后有10万铁骑撑腰才忍让三分。
“多谢世子相迎,但是我家王爷因为舟车劳顿身体欠安,需要好好休息。明日我家王爷定当登门造访。”九方同假装进去禀报而后等了一会才出来躬身回答道。
“是吗?”胡燕世子狐疑地看着九方同问,而后对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