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手背有好几道刮蹭的伤口,脸色差得像生病了一样。
“你没事吧,还好吗?”
她第一时间关心起了对方极为不佳的状态。
“……芽依?”
熟悉的模样令紧绷很久的神情一松,也不知是不是这股冲力疏通了淤积中的那股难受劲,五木亚弥喉间一紧,嘴里终于忍不住翻涌上血腥的味道,她捂着发晕的头,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诶诶诶诶诶?!”
水泥路上溅开的触目惊心的红色吓了她一大跳,没听清对方喃喃地念了什么,须藤芽依三下五除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偎在了对方泛出血沫的嘴边。
天哪,该不会人家刚好生病她连带着把人撞出内伤了吧,早知道不该抱那么重量级的东西的。
也不管什么文件不文件的了,须藤芽依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就在着急忙慌地准备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从旁伸来的手略显吃力地抓住了须藤芽依的胳膊,打断了这即将要演变成送医展开的剧情。
她决不能在这时候进医院。
“…不用叫急救,我只是旧病复发,休息一下就行。”
“可是你在吐血,真的不去医院吗?”
“没关系,是淤血,吐出来反而舒服很多。”
五木亚弥咳嗽两声,在须藤芽依写满了“真的吗”的怀疑表情中就着手帕擦干净了嘴角渗出的血。
她倒不是完全在逞强,吐出了这口淤血,五木亚弥萎靡的精神的确比刚才要好多了,苍白的脸缓和着增添了几分血色,躁动的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
芽依也已经…不记得大家了吧。
巧遇的喜悦熄灭后,随着温度一并冷却的还有她回魂的神智。
间宫的目标是飞羽真,想要断绝飞羽真的关系网让他的存在感减弱,芽依这里必不会留手,大家的记忆由她寻回,芽依现在只是一名重回自己普通生活的编辑,不该因这场与她的偶然相遇再卷入无铭剑的是非。
留给自己逃亡的时间不多了,住进病房且不说要耽误多久,行动不便之下间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取走两把剑,他就在等这一刻,一个她到极限的时刻。
除了前行,她似乎真的无处可去,不过间宫显然是小看了记忆的分量和人建立羁绊的能力,火炎剑当初也是响应了飞羽真的心意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这里不是楚门的世界,既然间宫能哐哐乱编,那么她也可以反过来拿这段拼接的幼驯染关系让飞羽真自己发现问题。只要共鸣的关系还在,圣剑会与它的持剑者再次相连,能不能找回烈火前辈就看飞羽真的了,而另一方面,她则打算从攻克无铭剑心声的问题入手。
春芽还在努力冒头,行道树光秃秃的影子经由夜晚的映照显得有些光怪陆离,五木亚弥踉跄地站起身,在须藤芽依的帮忙下站稳了脚跟。
“不是你的过失,倒是我倒在你面前吓了你一跳吧,有药可医的疾病都是能治愈的,回家吃了药,复诊之后再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不用担心。”
真诚地道了谢,她拾起一旁的暗黑剑想走,脚尖却碰到了方才撞掉的文件袋,本能地弯腰去捡,手伸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拿着须藤芽依的手帕没有还,转过来欲递还手中之物,又恍然记起上面还残留着她吐出的血。
“真是的,你现在的样子就很让人担心啊。”
没有去关注已变得乱糟糟的手帕,须藤芽依叉着腰叹了口气,认真的表情在其口中经费堪忧的灯下十分清晰,和结束与歪理圣主的大战后卧床休息好几天才刚踏出房门那时如出一辙,以为她又要偷跑的编辑拎着水壶不容分说地堵截了她的去路。
“吐血可不是小事,虽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强拉你去医院,但是什么也不做看着一个明明受伤的人沿着维修经费堪忧的夜路就这么走了不是我的风格。”
“总归这件事里也有我的责任在,多少还是让我帮你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吧。”
*
时间到了各家各户升起炊烟的时候,写字楼高层内部照明相继熄灭,属于文库乌托邦出版社编辑部办公室的窗口此时又亮了起来。
出于负责负到底的心态,须藤芽依询问了五木亚弥的名字,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此时的五木亚弥被须藤芽依安置在她的工位上,手上缠绕着好几圈包扎好的纱布。
须藤芽依的办公桌上资料众多,还放了好几本试读本成品,文件夹的侧边写得满满当当,想必标注贴纸经常不够用,试读本旁的立体纸雕在一页页堆叠的日期纸张下显露出中间地球的形状,啊对了,芽依有说过她最喜欢别具一格的创意台历,往右则是匆忙中还未取下的今日便签,以往上面总是能看到画着荧光色的约会提醒、PS括号里对某太郎的大写吐槽语句,现在这些文字全变成了近期工作提要。
隔间传来须藤芽依倒水的声音,五木亚弥这才想起来看看逃亡开始就没有时间关注过的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