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琴曲作罢,唐敏敏和虞彤率先起身称赞。
“不愧是雨狸,琴弹得真好。”唐敏敏哇哇直叫。
“敏敏你听的懂琴吗?就在那瞎叫。”唐世泽对自家妹妹说话倒是很不客气。
“世泽哥哥这你就错了。”虞彤马上出来力挺唐敏敏“敏敏只是不善琴,品鉴好坏不在话下。再说敏敏笛子吹得好,音律都是相通的,这就是世泽哥哥小看敏敏了。”
唐世泽眼看说不过,赶紧搬救兵“秦安,你来评评。”
雨狸看气氛大好了,本也不甚在意他们玩闹。就是取个乐子附庸风雅一番,没当真的。谁知道唐世泽点了秦安,雨狸便抬起了眼。这位秦公子应是很有才学,又不爱多发表什么意见,她倒也想听听这位秦安公子的评价。
“选曲确实很妙。但琴曲寄情,姑娘弹着欢快的曲子似是心中有所滞涩?”
竟是让他察觉了?这些日子因着赵氏和辞曼进门,雨狸很是不快。今日辞曼又非要跟来,让她一口喘息也不能有。虽是强撑着欢快之意,但也难免被之前的心绪所影响。加之辞曼又在这别院进退失度,更是让她烦闷。
雨狸抬眼看了看秦安,与他的眼神一下子便交汇在了一处。突然,像是春光乍现,又像是万物回春,看着他坦荡又坚毅的眼神,雨狸第一次感觉,心意是可以相通的,自己心跳的声音如此清晰。
“秦兄,这也正常。辞姑娘与世泽兄情同亲兄妹一般,离别在即难免不舍。再说这美人弹琴,琴曲甚妙,心思通透,本就是美如一副画了。秦兄难免失了情趣啊。”阮棠一倒是在轻轻松松地调笑,好不风流。一句话,既夸了雨狸给了台阶,还撇清了雨狸和唐世泽的关系。
虞彤坐在一旁看着场中的局势。这秦公子不愧是唐世泽称赞的妙人,心思通透细腻如发。雨狸第一首曲子选择了赞颂唐世泽和秦安的曲子,应了今日聚会的由头,很是聪明。第二首依然曲调欢快,说明雨狸不想过分渲染悲伤的离绪,明显是更盼望分别后的重逢。她都如此选择琴曲了,说明心境应是祝福开阔的。但是从琴声来看,连与雨狸不甚相熟的秦安都听出琴曲略有滞涩掩饰之意,她身为雨狸的至交,自是听的出。她知道,应是她新母亲赵氏和辞曼的缘故。这些日子,雨狸因为此事闷闷不乐,她早就发觉了。一般人应是如阮棠一一般,对这酸涩的悲伤无甚在意,因为此情此景有些伤感也在所难免。没想到秦安竟然也能猜到。也是,京中之事,说多不多,世家之间谁的消息又能落后呢?
再说这阮公子,从一出现在众人视野,便表现出了极致的贵气与风流。话里话外都在捧雨狸的场,不惜拿秦安调笑,甚至撇清雨狸与唐世泽的关系。不懂他们素未谋面,这阮公子又为何如此反常?
这边,因着阮棠一的一席话,各怀心思的众人思绪重新聚集起来。
也是快到午膳的时间了,唐世泽率先开了口:“雨狸妹妹辛苦了,我们都用些午膳,歇息一番,午后再玩耍吧。”
唐敏敏一听到要用膳了,急忙站起身一刻也不能等了。“雨狸,虞彤,快些!我们快些去用膳!”
敏敏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唐世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说到:“各位见笑了。”
“姑娘,午膳了,需要我去寻二姑娘吗?”小婉看着辞雨狸问道。
“去寻。记住,如若她痛痛快快地来,那就领她过来。如若她耍些性子,就把午膳差人送到她房中。不要跟她起争执,闹起来丢的是我们和郡王府的脸。”雨狸小声地吩咐小婉。
小婉应了“是”,连忙去了。
来到桌前,男女分席。别院的小丫头穿着统一干净的粗布青衫鱼贯捧着膳食进来。一道道菜品看起来甚是清新自然,连汤食中都带着竹叶,这别院清幽像是与京城繁华相距甚远。
唐敏敏是等不及了,尝完山间抓来的清泉鱼又来夹烤得飘香的鸭子,还连连道:“好吃好吃!雨狸尝这道鱼!甚是美味!”
“好的好的!”雨狸也一边埋头啃着碗里的时蔬,一边鼓着腮帮子点头。
雨狸也是饿了,看着这山中好景,心中舒畅,吃起饭来也格外带劲儿。只有虞彤,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只是看着她们笑,并不说话。
辞曼因着耍小性子还在和雨狸置气并未同来用膳,雨狸也乐得清静,痛痛快快地用完了一大碗饭。
饭毕,雨狸和敏敏吃的都有些撑,对坐在桌旁喝些泉水泡的绿茶。
“哎,雨狸,不怪你不顺心,有这么个处处争风头的妹妹确实让人心烦。”唐敏敏瘫坐在圈椅里感慨。
虞彤在旁边给敏敏使眼色,不想让她说些没意思的话,结果敏敏根本没看见,还在自顾自道:“也不知道过一阵子的及笄礼,你这个新母亲能不能上心操办?过后仔细地为你寻些好人家。”
“其实赵氏待我算不错,有时辞曼犯到我跟前,她绝对是维护我的姿态。只是辞曼被她养的娇惯了些,不过平常我也是没必要非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