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将下方分身一切为二,只剩下远处的本体。
没有犹豫片刻,本体从烟雾突袭而上。
——中计了!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一向狡诈的千手扉间会鲁莽,男人自觉胜券在握。
这是他的主场,他怎么可能输呢。
但当利刃插入千手扉间的胸口,当烟雾再次于眼前爆发的时候,男人陷入了愣怔。
这不是本体。
这竟然又是一个分身!
真正的千手扉间在哪里?他正潜伏在哪里卑鄙地观察自己?
无暇多想,背后送入的刀锋回答了一切。
无法解释他的行动轨迹,无法预测他的转移方法,挣扎着张大了嘴,男人扭过头,目眦尽裂地瞪着霎时出现的千手扉间。
玻璃粉碎声响起,幻境此刻终于崩裂。
仿佛过了一万年之久,千手扉间的鼻翼上落下一滴水珠,然后是两滴,三滴,顺着打湿的发梢流淌不休。
淅淅沥沥,雨水绵密地连成线。
雨从未停歇,原来他们一直走在雨中。
他没能将长刀刺进敌人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幻术偏移了他的准星,他以为的心脏只是肩膀,血液顺着刃身流下,刀镡处汇聚成浅浅的一滩。
钢铁与骨骼僵持之际,一把裹挟疾风的镰刀旋转袭来,斩断了千手扉间的刀刃。
半截刀刃留在男人体内,他抓住这个时机,踉跄逃出了千手扉间的攻击范围。
由于相对的后坐力,千手扉间退了几步,方才化解那股强大的劲势。
此刻,他已说不出话。
因为他认出了那柄搅扰自己好事的镰刀。
镰刀末端的锁链牵动,倒刺在地上的刀刃飞起,闪电般回到了主人手中。
千手扉间紧紧盯着那道黑亮的轨迹,随即屏住了呼吸。
他看见了数双于雨幕里亮起的写轮眼,以及一双熟悉到生厌的手套。
手套握持镰刀,横刃在空,刃尖如一道饱满弯月直指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