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明明该心虚和躲起来的是你,不是我。还有,我带着这个,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干脆摘下面具,姐不装了。
谁知道他竟然还笑盈盈摇着折扇,“你觉得只有半边的面具能遮住什么?何况,我的未婚妻,断不会有认错的道理。”见我被他的话呛住憋红了脸,他不禁笑得更张扬了。
这什么人嘛,油嘴滑舌,巧舌如簧!
“好了,你就别逗她了。”淑姝为他添了茶,他竟然顺手去摸人家姑娘的手!这咸猪手真的很想剁了他。
这个花花公子果然一点都藏不住。
卫云峥,你当我是死的嘛,我不要面子的嘛?好歹我是郡主,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这般羞辱我!要不是现在“卖身契”还在你手里,真想在你的脸上给你来上一拳。
越想越生气,我就重新戴上面具出了雅间。既然他那么喜欢摸人家手,那就给他们独处好了,我走!
虽说出了雅间,我也没有很快离开。我刻意放慢脚步,停在雅间不远处,我倒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阿云,郡主是个好脾气的。你为何这般戏弄于她?”
“看她红了脸的模样很是可爱,甚是招人喜欢,就忍不住逗逗她。”
真的听不下去了,此仇我先记下了。
雅间内,卫云峥听闻脚步声渐远,收起了笑容。
“淑姝,可查到些什么?”
“那个组织的人最近常在西南边陲活动,未在御京城中。”
“让我们的人盯紧了。”
“好。他如何了?可与郡主见上了?”
“他们二人还未到相见的时候。郡主此番在‘心悦阁’还烦请你照顾。”
“我会护好她的。”
“多谢”
“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卫云峥和淑姝相视一笑,默契拿起茶盏轻碰,一声清脆的瓷声。“我就是念着你的这一口茶。”
还要多谢卫云峥的“提醒”,我特意换了一张全包的面具,抛开身份的顾虑,此刻才能无所顾虑肆意穿梭在心悦阁。我随心所欲去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去听这些男子的“无可奈何”,却不想我在这里竟然看见了许多熟面孔。
比如下面这位身着绿衣、面容偏秀气的公子正翘着腿。只见他懒散的靠在木椅上,磕着瓜子。这位就是许尚书之前在皇兄面前振振有词吹嘘的聪慧儒雅的宝贝儿子许韩。
平常装有学识就算了,还不明白大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个道理。每回大家一起闯祸要被太傅责罚,他总能把锅甩给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在宫中听学的时候,最是爱出风头,小有聪明却也愚笨。
我还记得有一回我忽悠他为他编一个最好看的发他信了,等小憩醒来发现自己头发炸的跟鸡窝头似的。为此,富家公子和姑娘都嘲笑了他好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中记恨我;之前街上卖的“郡主镇邪图”有他一份功劳。
许韩的目光一直停在台中正在起舞的姑娘就没有移开过。
他真是披着羊皮的狼,挺会装正经人啊。
并非我看不起‘心悦阁’,说到底这里是男子寻欢作乐之所,能来这儿花销的能是什么正经人;所以我看不起的是来此处消遣的男子。
“公子,小的听说花魁淑姝姑娘容颜可与全御京城第一绝色的夕明郡主相当。”
许韩朝边上吐出了瓜子壳,满脸不屑,“你逗我呢,就那个负债郡主也好意思全御京城第一绝色呢?!小时候就她那模样,狗见了都吓得不敢叫唤。呵,全御京城第一绝色?我看是她自封的吧。当初阿爹竟还想我和那个负债郡主缔结婚约,可笑。”
许韩拿过瓜子嗑,嘴里嘟囔着,“这花魁再美也不过是个贱籍,不过图一乐罢了。”
“公子,这女大十八变。话说今年是郡主及笄之年,这样算下来您与郡主也快十年未见了。”小斯还在认真掰着手算时间。
敢这样羞辱我的,除了卫云峥,我暂时无可奈何他;但要收拾你这个满嘴不尊重女性的家伙我还是可以给你点颜色看看的。
我假装小斯走到他身边为他沏茶,倒的是滚烫的水他也未曾发觉。
台中舞娘随着乐声收尾。台下掌声不断。
舞娘下场,留一空台。
片刻沉寂后,长流宛转的玉箫声响起。
我抬头发现飘起了花瓣,抬手接住了一片花瓣。
人群发出一声声惊呼。
花魁淑姝从天而降,盈长的披帛轻缓落下。
琴师和乐师配合,琴箫的空灵与鼓的沉雄相生相伴,舞蹈随乐时缓时急,此刻所有的看客好像置若仙境。
许韩这没出息的模样,看到淑姝后都觉得手里瓜子不香了,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若是被他那个跟谁都要比上一比的爹看见,岂不要气疯。
想到许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