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更开。
“苏娇苼十三岁那年,赵王世子送给她一只白猫,苏娇苼喜欢得紧,为那白猫多次拒绝你的邀约。没过多久,那白猫便被溺死在湖中。”
“苏娇苼十四岁那年,开始给自己挑选夫婿。列了一长条名单,刚开始你只排名第四,之后,排在你之前的公子或断腿或被曝丑闻,直到你升成第一。”
“苏娇苼那个叫惊蛰的婢女喜欢的是你吧?你喝醉后,那婢女趁机爬了你的床。事后,你怕苏娇苼发现,便杀了惊蛰,还让江武背了黑锅。”
见楚袭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太妃的表情越发嘲弄:
“你真以为苏太后不知道这些是谁做的?”
“你和你父皇一样偏执,喜欢就要弄到手,弄到手后却又不珍惜,她亲眼看着我在这皇宫里挣扎二十多年,自然不会让苏娇苼步我的后尘。”
说到这里,林太妃真有些嫉妒苏娇苼。
有那么个全心全意为自己打算的阿姐,难怪整天快活得像树上的鸟儿。
楚袭珏无法反驳。
晨光熹微,龙袍上的五爪金龙仿佛要活过来般,将他的一切情绪吞噬干净。
只沉沉道:“朕不会放手,也请您不要再对笙笙动手,否则林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太妃勃然大怒,倏尔嗤笑道:“那你倒是先处理掉楚不铮啊。”
楚袭珏:“京城里盯着楚不铮的人太多,不乏武帝老臣,朕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
齐王楚不铮是武帝最小也是最疼爱的儿子,武帝甚至经常将他抱在怀中处理政事。
而他自己战功卓著,在朝中拥护者不少。
“那你就放他出京再杀呗。”
林太妃提议:“先帝丧事已过,藩王都该离京了。北疆离京城千里,至少有一个月路程。让齐王精车简丛,我们一路截杀,本宫就不信他还能逃的开天罗地网。”
好不容易才借着先帝的丧事让齐王回京,楚袭珏不想冒险。
“不行,万一让齐王回到北疆就完了。”
林太妃气急:“那你让他主持围猎总行吧?你父皇给了我一队死士,我让死士去杀。”
楚袭珏目光奇异看向自己的母妃:“您为何突然如此恨齐王?”
母妃之前对齐王明明是无视的态度。
“这你别管。”林太妃恢复雍容华贵的姿态,眼神晦暗难辨。
她前几日才知道,在她和先帝闹别扭时,楚不铮的母亲徐太妃居然趁虚而入,恬不知耻地上了先帝的床。
难怪先帝对楚不铮总是心软,任由他在北疆做大。
病重时本打算赐死楚不铮为儿子铺路,临终前却又撕毁了圣旨。
楚不铮说不准不是武帝的儿子,是他的儿子!
“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楚袭珏权衡一番,答应了。
围猎地点就在京郊,楚不铮就算躲过了刺杀,也离不开京城。
再者,父皇留给母妃的死士终究是个隐患,正好趁这个机会消耗掉。
慈宁宫。
“太后,办成了。”古南匆匆进门,小声道。
苏太后微微一笑,并不诧异。
先帝和林太妃果真是一对有情人,都没相信过对方。
先帝再怎么愧疚情深,他也是个多疑的帝王,楚不铮对他儿子的皇位已经构成了威胁,他怎么会放弃杀他呢。
那张圣旨是她撕的。
想到先帝临终前愤怒无力的表情,苏太后勾了勾唇,片刻后,又转化成强烈的不舍。
轻叹道:“让齐王准备好,一定不能伤到笙笙,笙笙要是伤了一根汗毛,哀家必不会善罢甘休。”
围猎当日,苏娇苼起了个大早。
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骑装,牵着小马,马背上挂着满满两大包东西,看得楚不铮眉头直跳:
“你带这一大堆东西做什么?”
“要你管?”苏娇苼并不想搭理他,径直钻进马车。
小马进了围场再骑,她现在要养精蓄锐。
车帘被再次掀开,楚不铮钻了进来,他生得太过高大,苏娇苼顿时觉得原本宽敞的马车变得局促起来。
忍不住嫌弃:“你上来做什么?下去,我的丫鬟还要上来的。”
楚不铮没动,英挺的眉目松弛而又冷冽:“你不怕又有刺客?”
车外传来芒种的声音:“郡主,我们坐后面的马车,方便王爷保护您。”
苏娇苼顿时不说话了。
马车平稳地前进。许是车厢太过狭小,男人的气息几乎无处不在,灼热的,带着侵略性的张扬,和她闻惯的女子清香完全不同。
苏娇苼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打开车窗,侵略性的气息却并未减少。
她转身提议:“要不你去外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