堃纳新人,对于穆紫妧来说,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往后的无数次都变成了理所应当。
所以,穆紫妧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要装作贤惠大度,开开心心的接纳陆荳儿。
可是从心底里,任凭是个女人,都不乐意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索性眼不见为净,自己从不过问,关于陆荳儿的事,一切都交给管家和婆子去打理,自己便就躲到了熙轩阁避暑。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躲着,就不会发生了的。
一日黄昏,阳光斜射在平静的湖面上,映出麟麟一片。
穆紫妧坐在湖边的亭中,看着荷上婷婷立着的蜻蜓发呆,倒也是十分惬意。
勺子急慌慌地跑了过来,“殿下……殿下……紫燕台出事了,王爷寻您过去。”
穆紫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难道还怕这个?
便也不磨叽的,就随勺子去了。
穆紫妧来到紫燕台时,陆荳儿已经昏死在了床上,容堃守在旁边。
秦燕儿跪在地上哭诉着:“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陆姨娘,应该自己试吃一下,再与陆姨娘用的。”
秦燕儿愤慨万分,手指直指着穆紫妧:“可万万没想到!王妃……王妃送来的老山参竟是要人性命的毒药!”
穆紫妧却毫不知情,心中打着问号。
“什么情况?”
穆紫妧现在一头雾水,但见如此状况,人命关天,便不管怎样,还是先救人再说,
“勺子快!……快去请……”
穆紫妧原本想说,快去请沈公子过来的。
可是还未及穆紫妧说出,容堃已然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穆紫妧面前,一只大掌狠狠地扇了下来,将穆紫妧甩在地上。
穆紫妧不是被容堃的巴掌扇倒的,而是因为容堃对于自己的误解,让她的心碎在了地上。
“殿下!……”
勺子连忙过来跪倒在穆紫妧的身边,将之扶住。
“你终于还是动手了!”
穆紫妧回头,直直的盯着容堃,没有半分畏惧,有的不过是哀莫大于心死。她早预想到了容堃那一巴掌终有一日会扇过来的,却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种局面。
“你既容不下她们母子,又何必故作大方,迎她进来?我早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到了如此狠毒的地步了。”容堃厉声质问着。
她做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可是容堃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扇了下来。
这些年,穆紫妧百般算计,辗转与各种势力之间,唯求自保,可在容堃看来,实在诡谲多变,每每争执,容堃都忍不住举起手掌,却每每都下不了手,而这次,却是没有半点犹豫的。
穆紫妧心灰意冷,抬头看着容堃,讥笑道 :“我算明白了,王爷是认为陆姨娘出事,是与我有关?”
“难道不是你送来的人参有毒?”容堃眼神中带着怒火,犹如困于深渊的巨龙,看着底下的穆紫妧。
“来人,还不带王妃下去!”
带她下去?
那为什么又叫她过来?
容堃并没有打算给穆紫妧解释的机会,叫她过来之前,已经给她定下了罪名,不容许她辩解的投毒杀人的毒辣罪名。
既然如此,那穆紫妧再辩解也没有半丝意义。
马上便是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婆子进了来:“王妃请!”
穆紫妧这才算明白,为什么要她过来?
是这样的罪证确凿,就要将她拿下了啊!
“是要去大理寺还是应天府?”穆紫妧从地上站起,毫不在意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目光坚定的看着容堃,使得他不敢再与她对质。
“走,我去应天府。”
面对着容堃的犹豫,最后还是穆紫妧帮他做了决定。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宽厚的模样,对于自己却总是这样?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已经这样不堪了!
穆紫妧越想越气,最后在出屋门的那一瞬,突然转身回去,端起桌上残留的那半碗毒参汤。
“妧妧!……你干什么!”
还未及容堃反应过来,穆紫妧已经一饮而尽。
瞬间,穆紫妧的喉咙火烧似的,腹痛缴肠一般,跌倒在容堃怀里。
“待会……沈公子来,叫她不必救我,但要查明真相,这房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容堃的神经已然崩溃,不知该怎么办,只是紧紧的抱着穆紫妧开始抽搐的身体。
她连死都还是为他谋划,为这个裕王府在考虑,而自己却一直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