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在外的冷得发紫的玉足,瞧着二牛去帮她找拐杖的背影,伍樾忍不住扬起一侧的嘴角。
二牛给他掰了一根粗树枝,“你试试看,不行的话,我……。”
“二牛哥,我歇一会就没事的。”伍樾扬起小脸,打断二牛的话,“二牛哥,你有空帮我犁田不?”
二牛愣了半会,眼里藏不住的纠结。
“你放心,不叫你白干,我付工钱给你的。”尽管想占人便宜,但她也不想叫人看穿,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踝,“原本是跟财叔说好了换工的,可现在指定换不成了。”
往年这个时候,她家都是借财叔家的牛犁田,然后她再帮财叔家插两天秧,算是换工。村里没牛的人家,要么换工要么租牛。租牛的话一亩田五文钱,她家这两亩田得花十文钱了。
按理说十文钱也划算,可是月娘压箱底也就五十三文钱,她可不敢动啊。
但二牛真的收她钱的话,就当她遇人不淑,计划失败……。
没等她心里的小算盘扒拉完,二牛便牵着牛朝坝下的水田走去。
伍樾找人下手,都是经过筛选的,她也不是什么男人都愿意勾搭。那些懒汉、心术不正的她不稀得搭理,还有那种眼睛长天上的,用鼻孔看人的,她更不屑动心思。
就是像二牛这样的老实憨厚人,且有婆娘的,她才觉得有意思逗一逗。
“二牛哥,你等等。”她拿起手边的拐杖,从背篓里拿了两个窝窝头,一瘸一拐地朝二牛走过去。
二牛闻声便回头看见她伸着手,吃力地走过来,他拍了拍牛屁股,老牛长“哞”一声,识趣地朝坝下走去。
“二牛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吃吧。”
此时的伍樾,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姑娘,其实她不过十八岁而已。
谢二牛本来觉得不应该接她的东西,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她手里的窝窝头。
到底是个可怜的丫头,家里也没个大人,能帮就帮一把吧。
这样想着,谢二牛便把窝窝头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道:“你放心歇着去吧,田我帮你犁好。”
“好。”
伍樾说着把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正伸手往里掏钱,“工钱我现在就给你,省得送家去怕嫂子误会。”
二牛摇摇头,“不用钱。”
“这怎么成……。”瞧着二牛大跨步离开的背影,伍樾忍不住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其实荷包里根本没钱,她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唉,以后若是日子好过了,这人情还得还。要还是饥不果腹,那就算白嫖了吧。
谢兆森喝了几口山泉,便从湖对岸的树丛里钻了出来。他昨个夜猎,没猎到想猎的大家伙,正要下山的时候,当他看到河堤上那女人一连串让人不齿的行为,饱满的额头上不禁刻了个“川”字。
上次她当着自己面,毫不避讳地勾搭福海帮她担水浇地,难不成他是个瞎子看不见么?
但瞧着她正坐在堤岸上晃动那只“扭伤”的脚,小手随意摆弄滴水的鞋子。如若不是恰巧看到了之前那一幕,前面被太阳照耀得眯缝着眼,嘴角还挂着笑的娇弱妇人,还真是值得人同情一下的。
谢兆森板着脸,眼睛朝着前面,视若无睹般从伍樾身边过去。
许是男人的脚步声极轻,又或是耳旁的春风吹得她有些微醺,伍樾才没注意到那眼睛长天上的男人从自己身边经过。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不大光彩的场面,怕是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男人长得真不咋地,反正不是养眼的那种。黑脸小眼,胡子拉碴的,也不修剪修剪,只那健硕的身形却是上乘。但他看着就不像好人,应该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憨厚。
前世的柜姐可不是白当的,看人她还是有一套的。
她朝男人的背影做了个隔空挥拳的手势,看就看了,反正她也没做出格的事,她的底线她做主。
男人似乎后背长了眼,竟回过头看她,深邃的眸子里射出的寒光叫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伍樾的手有三秒钟被他的眼神定在了半空。
这大大打了她的脸!因为他的眼里满是鄙视和不屑,好像还有点生气。
“喂,站住!”她还不信了,本不想招惹他,但是他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谢兆森闻声顿住了脚,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对他说话。
“你凭什么瞪我?我不认为我惹到你了。今个你要是不说出个道道,别怪我不客气。”伍樾已经站起来身,依旧拄着棍子,这个谎打死也不承认。
谢兆森转身瞧了瞧小妇人,为了骗人干活,不惜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竟还有脸质问他,她怕是没脑子。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脚尖被地上的石子儿膈得不舒服,她只好把重心都放在另一只脚上,这样一来,她的手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