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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险(2 / 3)

起来同颜府也是如出一辙。同为朝廷大员,又同在尚书省共事,想来,颜宋两家在书房布局上也多有共通之处。

伸手摸了摸那张金丝楠条桌的底部,并未发现有何殊异之处,她舒了口气,查无所得的同时却也放下心来——若宋渊果如父亲那般藏匿书信,她却又去哪里搜寻那可以开启机关的秘钥?

不是此处。她又沿着墙上那排巨大的书架一点点轻轻敲了过去,却并未听出有何镂空之处,想来那些架子上也并无暗格。

眼看时间流逝,起初那颗尚能沉静的心,随着怀疑之处的一一排除,也不由得焦灼起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使劲握了握暗袖里的玉牌,她突然想起了爹爹对于宋渊其人的评价:自是博古通今,却负地矜才,终有一日,或将败于桀骜。

但凡同宋渊有过接触之人,恐怕都无法赞同这样的评价,宋尚书待人明明谦卑有礼,礼贤下士,却又哪里来的骄矜桀骜一说?

可是爹爹洞察人心的能力却不容她有疑——她相信自己父亲的判断,他或许执拗顽固,但他的智慧和气度,却是她生平仅见,否则,又怎会被皇帝陛下委以重任,执掌尚书府多年?

她一边飞速思考,一边环顾四周,视线不禁被博古架上的一把匕首所吸引。

那是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匕首,名贵程度自不必言,便是刀身上也镶满了罕见的各色宝石,只是那弯弯如同新月,同她惯常见到的那些中原短刃十分不同。

中原短刃,搏击时讲究稳准狠,是以匕身尖利且直,而眼前这把,不仅匕身弯曲,连匕尖也圆润钝滑,仿佛锻造它的人,在一开始便将其设定为观赏的玩物,而非伤人的利器。

这不是中原的物件。

心念电闪,她想起卫槊数次追查到的线索,总是若有若无的指向凉州乃至突厥,这恐怕并非巧合。她虽对武器知之甚少,却仍忍不住怀疑,这把匕首,亦有可能与凉州或突厥脱不了干系。

郕王其人,在宋渊心里,当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当年陆行之初上京城为质,首先去拜访的,便是宋渊,那时宋渊只不过是尚书左仆射,于情于理,都不该将他作为拜访的首选,除非,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那把匕首上,为了在博古架上呈现出它最完美的样子,这把匕首被置于一方精心打造的宝盒之上。宝盒本也是精美绝伦,只是在那匕首的映衬下,相形见绌,反而容易被人忽视。

匕首,郕王,突厥……宋渊这样自负的人,倘若与郕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把匕首又来自异域,会不会正是郕王所赠?宋渊看重郕王,便会看重他所赠之物,是以将它置于博古架上最显眼的位置,深信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将自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隐藏于此?

她的手几乎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挪开匕首,拿出那方盛放匕首的宝盒,曲起手指在盖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回声清脆,显见得是中间有一层隔断。

她将内衬的绒布揭了下来,那盖子里果然暗藏乾坤——虽然镶嵌的极好,但若仔细观察,还是依稀可见四周的一圈缝隙。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一点点楔了进去,轻轻一撬,那暗格的挡板便掉了下来。

随之掉落的,是一封对折的信件,信封上是她无比熟悉的字迹:蕴然亲启。

宋渊,字蕴然。

她的眼泪瞬间坠落,隔着生死,她仿佛看见自己的父亲,伏于案上,挥笔写就这封信。

无暇伤感,她强自镇定,从里面取出信件,一目十行的飞速浏览起来。

读完父亲的手书,她才终于明白,宋渊为何在那封回信中要用如此谦卑的语气恳求父亲的原谅。

原来,父亲早已查明,宋府后花园里那块隐秘遮蔽的树林里,乃是一片校场,宋渊身为文臣,竟偷偷在自己的府邸里,辟出一块场地,用来训练府兵。

私募府兵,按律,是死罪。

她不禁感到后怕,倘若那日,她不慎闯了进去,又或者没有卫槊的及时阻拦,发现了这样的秘密,自己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宋渊那时只是尚书省的左仆射,又有何理由,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敢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从他写给父亲的回信来看,训练府兵这件事,似乎还同郕王有着干系。封疆大吏与朝廷重臣过从甚密,历来是君王之大忌,这一点,宋渊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知道,却依然选择这样做,难不成,他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而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是因为知晓了这样的秘密,才被他们杀人灭口?

她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倘若如此,她同宋霁兰,甚至陆行之之间,便想从此形同陌路都已是不能,隔上这道无法跨越的血海深仇,她同他们之间,恐怕不死不休。

父亲在信中,严词质问宋渊为何要做出此等违反朝廷禁令之事,光是看他的字句,她便能想象出那副声色俱厉的样子来。他甚至没有向宋渊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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