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觉得痕儿做夫婿如何?”
柳泱瞬间红了脸,此时秦封痕正好刷净了碗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碗往厨房走,“你们笑什么呢?”
柳泱小幅度的摇着头,红着脸小声对赵老翁说:“师父,别……”
赵老翁眼睛假寐,对秦封痕说:“痕儿,你什么时候回京啊?”
秦封痕从厨房走出来,理了理身上的水渍,走到赵老翁的身后为他捏着肩膀,“本想月底向师父和师妹辞行。”
“你带着你师妹吧。”赵老翁不动声色地说道。
秦封痕有些为难,他一个男子带着师妹回京怕有不妥,毕竟一路上跋山涉水,他们孤男寡女地赶路,传出去恐污了师妹清誉。
他想了想说:“不如我先回京,待我回去后再派人护送师妹过去。”
赵老翁摇了摇头,“要不你就带着泱儿,要不就别让她去。”
柳泱早已羞红了脸,她开口道:“谢谢师父师兄好意,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跟在师父身边。”
秦封痕听出了师父话里的意思,师父是想将师妹托付给他。
“师父,你容徒儿想一夜,明日必给你和师妹一个答复。”秦封痕收起往日的嬉笑样子,一脸的严肃认真。
是夜,柳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很久没有失眠了。
她想起初次见到秦封痕的样子,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个采花贼,硬是追了他五里地,那日月光森森,映在他的眸子上却格外清亮。
加上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总是抢着活干的,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掐上一把野花,或是扮上鬼脸逗她开心。
若说没有心动是假的,可……仅仅是心动罢了,这代替不了喜欢,更不是爱。
这是男女互动擦出的火花,若要损害其中一方的什么,这点心动便会戛然而止。
这还没有上升到喜欢,更别说爱了。
而且……柳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介村姑,师兄是宰相之子,他们门第悬殊。更何况她根本不是十八岁的柳泱了,即使她的容颜不改,心性未变,她也是那个藏着死而复生秘密的人。
想着想着,柳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中有个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向她伸出一只手,告诉她不要怕,要带她离开。可她刚将手放在男子的手上,她的青丝就迅速变成白发,她的手背也瘪成了一层皮……
次日一早,鸡鸣了两声,柳泱就在半梦半醒中起床了,昨日采药时摘了两把平日不多见的野菜,她想洗净了烙个菜饼。
没承想,秦封痕也起了个大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既然昨晚已经想通了,柳泱就变得坦然起来,她主动开口说:“师兄,谢谢你和师父的好意,我哪里也不去,就算离开这里闯荡,我也想依靠自己的力量。”
秦封痕倒是没有这么坦然,他的脸上带着窘相,“师妹,秦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我怕给你带来祸端,在京城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柳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胳膊,本来是想拍他肩膀的,踮脚也没有够到。
赵老翁在屋内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双长眉紧蹙,痕儿一向报喜不报忧,这次回来却没有听到他说起秦家的喜事,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本来是想撮合这俩个徒弟的喜事的,看这俩个年轻人都带着顾忌的样子也不好硬凑,罢了罢了,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再说。
于是赵老翁在吃饭时宣布了一个决定,“痕儿,我觉得将我这医馆搬到京城,也是时候和那里的高手切磋一下了。”
柳泱和秦封痕同时被饭呛到,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我想还不行吗?”赵老翁不怒自威,摆出师父的架子看着这俩徒弟。
柳泱和秦封痕互相递了眼色,讨好地笑,“当然可以,师父想去哪都行。”
“但是师父,”秦封痕表情有些严肃,“到了京城,您和师妹最好与我装作不相识得好。”
“为何?”赵老翁等着他说出原因,“你小子还想瞒我多久?”
秦封痕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说:“封痕无意隐瞒,两年前,我爹检举了朝中一名克扣军饷重臣,虽扳倒了他,但此后秦家风波不断,半年前父亲在夜里被歹徒暗杀未遂,在朝中又被重臣结党营私之人中伤孤立。师父师妹若说认识秦家,那……”
赵老翁拍了拍秦封痕的肩膀,“难为你了,痕儿。你放心,师父与泱儿必会自保。”
于是一行三人打包好了行李,租了一辆马车,山水悠悠,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