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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豆汁儿,胶圈儿,驴打滚儿,田大娘,讲究。”孟期随意扯了把椅子,挤在康小甜身边坐下。
康小甜嘲讽道,“别上来就叫娘啊,我可没给你备着压岁钱。”
孟期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您这口儿真是地道老北京了,不知道的说您祖上是铁帽子王都有人信。”
“你讽刺我?”
孟期暗叫不好,自己这话没过脑子,算是戳在了康小甜的一个痛处。他不再说话,买了个烧饼夹肉坐在康小甜身边,安静的啃。
康小甜喝了口豆汁儿,用眼神暗瞟了孟期一眼,他乖的很,就像做错了事,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其实康小甜并没有生气,即使这在很多年前对于她真的是个大问题。那时候她才17岁,刚跟着妈妈从吉林四平到了北京,进了求真高中,一个内向害羞的外来客融入新学校总是有很多困难,再加上求真抱团严重,小女生的团体已经形成就更加排外,本来的情况便已经很糟糕了,而康小甜的东北口音让她彻底成为了被人边缘化和嘲笑的对象。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灰色岁月,她每说一句话,就有好几个坏小子怪声怪气的学,其中夹杂着女生的嘻笑,让人异常尴尬难堪。为此,她想了很多法子,跟读新闻联播,学着当地的老北京喝豆汁儿,可这些都适得其反,反而让她更添了堵心。
“哎呦,你们看!康小甜的磁带里是录的新闻,咱们班以后要出个人大代表了!哈哈哈…”
“怎么着,小甜,政治觉悟那么高,是想回四平老家当县长吗?快点的,兄弟们给田县长请安。”
“小甜,你真别再喝豆汁儿了,真的,北京也只有五十岁以上大爷大妈喝。我开始不知道还纳闷呢,按说东北口音顶多是大碴子味儿,你这怎么老带出搜泔水味儿来。”
那时候年纪小,小姑娘脸皮本来就薄,再加上那段时间,康小甜格外的脆弱敏感,为此总是躲在背人的角落里偷偷的哭。
“你哭什么?”那时候的孟期问。
“我不信你不知道!”康小甜抹着眼泪道。
“那些话吗?也不至于哭啊。”孟期显然对康小甜的泪点很不解。
康小甜气得跳脚,“孟期,你脸皮厚,你神经粗,不代表我也和你一样!”
当时康小甜和孟期的关系算不上好,连熟都谈不上,甚至还比不了没事就来给康小甜送点温暖,灌点毒鸡汤的雷允航。孟期一见她听不进话,也懒得再说什么,脸一扭,抬腿就要走。
康小甜好不容易在个僻静的地方,逮到了个落单的可发泄对象,自是不能轻易放过,“孟期!你们都是混蛋!北京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看□□升旗不用买火车票吗!凭什么埋汰人?我说话有大碴子味儿,你们北京人说话还老像嗓子眼卡口痰呢,我听着都糊的慌!”
夕阳的光,投在孟期脸上,带出一片阴影,孟期的沉默在光晕中显得格外严肃。康小甜有些慌了,孟期睡觉,旷课,算不得什么好学生,可他也确实从未欺负过自己,自己的这一通发泄毫无道理,万一真的激怒了他,以他们俩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自己只有被毁容,被打残,和跪地求饶这三条路了。
康小甜自认是个有气节的,可气节这个东西在她这儿是个消耗品,必须得用在刀刃上,现在这个情况,显然连个刀柄都算不上,“孟,孟期,对,对不..”
话还没说完,孟期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仿佛是一麻袋的小霸王游戏卡砸到他脑袋一样的高兴。“哎哎,荣坚过来!”
收拾完操场器械,正准备回家的白荣坚一头雾水的走过来,“七哥,还没走啊?”
康小甜心里一凉,20厘米的身高差瞬间成了40厘米,态势由单打变成了围殴。
孟期乐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听我说话,像嗓子里卡口痰吗?”
“痰?你感冒了?好像是有点。”
孟期一听,乐得更欢了,“你再说句话,我听听。”
白荣坚眯着眼,“七哥,你特么不会中邪了吧?”他又看了一旁傻眼的康小甜,“她给你下蛊了?”
孟期丝毫不以为意,大笑说,“还真是,真像嗓子里有痰,不过你这得有两口了。”
“我去,你拿我打岔呢?你这痰都得灌到盲肠里了….”
孟期和白荣坚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康小甜呆呆站在原地。
第二天,孟期将一瓶可乐塞到康小甜手里。
“我老听别人说北京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