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那女仔被火烧死之前找机会告诉她，当年已视她做最亲密玩伴。
连烁载少倌回大宅同贺老爷用餐，两位夫人和文笙少爷一起同台。
祝文笙从贺家人口中听过少倌名字无数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真人。贺敬宸比他想象中更高大挺拔，神情淡漠，随意招呼几句也都是冷言冷语。
被尊称为文笙少爷，都算是人前风光无限，这时与贺敬宸对坐着，竟自觉气势弱了他几分。
见两人之间并不热络，二夫人冷笑一声，开口问道：“文笙，你和敬宸是一般大吧？那太好了，老爷这位孙仔，十几年孤单长大，尤其去了拉斯维加斯之后，更是缺乏亲人陪伴。现在回来澳门了，就有你作伴了！”
祝文笙没搭话，二夫人又向少倌，“敬宸，以后你帮老爷打理澳门的生意，好多事都需要向文笙学习，这两年幸得有文笙陪在老爷身边，是老爷的最得力帮手！”
少倌饮烫的调羹在碗中轻轻搅动，看来胃口不多好，眼都未抬，冷着语调问对面那女人：“当年你嫁进来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贺家分忧，原来还是要靠外人。”
一句话与两个人划清界限，祝文笙也停下筷子，用餐巾抹了下嘴沉默地坐着。
“好了！难得回来一次，理应和和气气吃餐饭！”贺老爷开声浇灭二夫人的斗志。
大夫人夹了块龙脷鱼到少倌碟里，“敬宸你好久没回来，口味不知是否有变，我依照你少年时的喜好自己下厨做了几道本地菜，希望合你心意。”
她目光殷勤，直叫二夫人反感，不避忌地白了她一眼。
被注视之下，少倌拿起筷子，浅浅咬下一口，再放下筷子迎向大夫人视线，“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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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贺老爷叫少倌单独上书房倾谈。
大夫人说要准备些水果给少倌，便带着仆人进去厨房忙碌。
二夫人盯着她走开的背影，禁不住又是一阵嫌弃，转身见到祝文笙同她一样坐到沙发上，讥讽着问他：“都不知你家姐是不是因为自己冇仔生，幻想敬宸是自己的亲生仔。我劝你提醒她，按辈分，她应该算是敬宸的嫲嫲。”
“拍马屁拍成这样，小心人家不吃这套！”
祝文笙膝上摊着晚报，一边翻看一边答她：“刚才那顿饭吃得太撑吗？见你好似憋着一口气咽不下。”
二夫人又气又好笑，“你别得意得太早！敬宸虽说是暂时回来看看，老爷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你家姐处心积虑安排你进贺氏，不过都是想你和她生活得好些，地位稳固些。等敬宸真的掌管了贺氏生意，你两个的算盘还打得响吗？”
扮作有心在听的，祝文笙又隔着报纸问她：“那你建议如何？”
顿时来了兴致，二夫人扑到祝文笙对面坐下，盯着他道：“以前我同你家姐斗气，不过都是为老爷疼惜哪个多一点，那些都是小事！现在敬宸回来了，虽是外孙，可也是贺家的一根独苗。你同你家姐，还有我三个，就真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联手，不被这独苗排挤出贺家。”
祝文笙这才收了报纸，作疑惑状，“我家姐是姐夫明媒正娶的，如何被排挤出贺家？”
言下之意，是只有未能与贺老爷正式登记结婚的二夫人需要担心。
“你以为明媒正娶就好好多？！”二夫人被激得立即起身。
“你那时年纪小，可能不知道那么多！你家姐当时想进贺家门，可比我这个二夫人困难多了！我娘家好歹都是有家底的，你家姐不过歌星一个，论学识、论见识、论家教，比起贺家差得太远，就是一张脸生得漂亮，嘴甜懂得讨老爷欢心！”
“我不怕告诉你，当年得知你家姐不能生育，老爷几次都想同她离婚，如若不然，怎会有我这个二夫人进门啊？”
“你是真不在意也好，假不在意也好！我不怕把话说在这里，老爷现在病得稀里糊涂，敬宸又是他的命根，你以为敬宸这么多年漂在国外，突然这个时候回来是做什么？你这个挂名的少爷地位保不保得住，你同你家姐再思量下啦！别搞错了对象，我们三个斗来斗去，只叫人家渔人得利！”
楼上脚步声起，知道是贺老爷同少倌出来了，二夫人哼笑一声，拿了烟盒到花园透气。
祝文笙望了楼梯上的贺敬宸一眼，感觉陌生，也自顾自走回自己房间。
连烁通完电话，来到庁内接少倌去南栀酒店房，大夫人端着一碟水果出来挽留，被少倌冷着脸谢绝。
贺老爷站在台阶上，并没下来相送，大夫人猜想他与少倌之间倾谈并不愉快。
车内很安静，少倌心情看来比刚回澳门时更加不好。
连烁思索之后向他汇报：“我查到关家佩的消息了。”
少倌凝神闭气等着他下一句。
“少倌，关家佩没死。当年被火烧死的是关家大女儿，叫关家蔚。”
“怎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