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被拒,笑了一声,又转向陈霜凌:“你说呢?”
陈霜凌微笑点头:“可、以。”
这时候不点头,前功尽弃,再如何疼,总归不至于死人,她还是希望红绫手下有分寸的。
“好。”红绫听罢,干脆利落地将陈霜凌按在长凳上扣住。
陈霜凌看向离自己咫尺之距的草地:“来吧。”趴着的时候,叹气都叹不顺。
沈知清看不得血腥场面,被沈夫人要求回房待着,她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的,生怕母亲半道改了主意。
沈择清则是对沈夫人揖礼:“人,我带走了。”
云舒跟在他身后,一步三回头,看远处的血顺着那人的衣裙滴在地面,将地与人勾连。
明明隔了很远,她好像还是能感受到浓浓腥味。
陈霜凌指甲都快把木凳抠烂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沈夫人,直到板子打完,她身上没了知觉,被人架起来时,还朝沈夫人勾了勾唇。
好像在说,看吧,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没有一个向着你。
那分明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拉出去!”沈夫人忍无可忍,甩袖离去。
*
侍从拖了她一路,血就绵延了一路,这还没晕也得亏叶岑潇时常要求她锻炼身体。
她不知自己要被拉去哪里,痛感迟了几步涌来,全身上下都烂了一般,她想骂人,脑子又混沌,不光嘴骂不出声,想也想不出骂人的句子,只能强撑着意识希望在沈府搜寻到可以求助的人。
沈府亭台挂了层帷幕,幕中人影绰绰,缥缈朦胧,她抬不起手,嗡了嗡唇,勉力发出一些声音,不过似乎效果甚微。
但那人影动了动,像梦境破开映射进现实。
蓦然,她像被浸入一阵有实体的清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