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危白华怔住了,是啊,与她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愤怒至极?
会觉得......是贝暖玉使的坏,因嫉妒致使宁明月被赫连琅掳走西域,生死不明。他的脑海里雾蒙蒙,像是看到一双漆黑的满怀嫉妒与恶毒的眼......
低下头,却见到一双清明生辉的眼睛,额间一点红痣灼灼似火。
危白华摇了摇头,将那一双漆黑的眼从意识中甩出去。
冷静下来,他放开贝暖玉的手腕。
人在发疯时候,力气很大的。
贝暖玉揉着发疼的部位,扫了一眼,如玉似的手腕上显出经久不消的青痕,扳指硌出淤血的印子。
“我是去过互市,当初殿下受伤中毒,明月想救你,不敢孤身一人前去,于是我便陪着她,见了赫连琅,取走地骨皮。但也仅限于此了!”
“你日日往互市跑,当我不知吗?”
危白华复又走到窗口,虽是背对着她,语气却有所缓和。
“互市,有商机啊。”
贝暖玉恳切地,像任何一个被冤枉的忠臣,被险些错杀的良将。
“我日日往互市跑,便是为了打探情报,方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何不信我?当日马车内言谈一番,殿下难道忘了吗?”
做生意,时机,门路,地段,缺一不可。互市之中也有行商售卖绫罗绸缎,质不如景裕轩的好,价比在王都内翻了不止几番。
贝暖玉这些天,确确实实在打探这些商机,并不只去找荆处和林驹。况且,还有赫连琅答应她的那条商道。
“够了。”危白华心乱如麻,无心再听贝暖玉汇报商会情况。他紧紧闭上双目,俊美面容在一半光一半影中,显出一种苦痛而扭曲的肃杀之气。
贝暖玉心里想:疯子。
“殿下不要担忧,明月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贝暖玉劝慰说。也确信宁明月不会有事,只是燕王和大王子的一场小小的夺妻游戏,任由两边风暴刮得再强烈,风暴的中心不会受损。
周围的人可就惨了,被迫参与这场爱情游戏,当一场绝世爱恋的见证者。
门外传来唐寒灼急的声音:“找着了!他们快出城了!”
那赫连琅使出计策掳走宁明月之后,并未先着急出城,而是先乔装打扮,安排在互市买了许多骆驼,托运许多大箱子,因而走得慢了,及至到下午时分才将将出城。
危白华夺门而出,临走前,看了一眼贝暖玉,转开眼神迈开步子。唐寒紧急跟上,金甲军跟随他们身后鱼贯而出。
驿站转眼间便空了。
***
如此规模浩大的前去抢人,两方人马不亮刀兵是不可能的。
贝暖玉实在不放心,到驿站后牵了一匹马,骑马赶去城关。心里默默祈祷赫连琅一定不要受伤,不要死亡。辛苦树立起来的关系,搭上的线,千万别断了。
马蹄声阵阵,扬起黄沙。追寻着路上众多杂乱的马蹄印,来到城关口。边关城一共有两道城门,一道通往关内,一道通往关外。
边关城墙筑得高而坚实,厚重得像一座不倒的山,墙面斑驳浸润战火的侵袭,又在年复一年的加固浇筑中显出沧桑的味道。
城墙之上,一面黑色绣麒麟纹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于黑墙青天交界处鲜明得令人心惊。
城关门口拥堵着许多金甲骑兵,他们形成一个圆圈,拱卫着圆圈中心的两人。
危白华拥抱着哭泣的宁明月,眼神越过怀中的美人,阴郁的神色直盯着城门口。他放开宁明月,拿走一个小兵的弯弓与箭筒,一身的杀气,快步流星直走上城楼。
贝暖玉骑马赶到时,就看到这一副景象。她骑在马上,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血迹,还好。
城门口大开,从门洞中可窥见一队人正在远去。
她连忙下马小跑上城楼。
唐寒比她更近,走的也更快,紧随在危白华身后,拦也不敢拦,连声劝道:“殿下,殿下冷静!”
城门楼上居高临下,视野极开阔。
一队穿着斗篷的骆驼队行走在沙漠中,距离城门不过五十米左右。正在弓箭的射程内。
对于唐寒的劝阻,危白华充耳不闻,弯弓搭箭,箭尖在烈阳下闪着锋利的光芒。
“住手!”贝暖玉呵道。
危白华转过头,面上压抑的怒容尤未消失,手上动作却停了。
“殿下这一箭下去,可就断了两国的邦交了。”贝暖玉间隔他不过四五步,城头风大,可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入耳句句肺腑。
唐寒几乎要连连赞同点头了。
“敢抢我的女人,他就得死!”危白华松开弓弦,箭如流星般射出去,其势凶猛。
贝暖玉闭上双眼,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