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问:“原有的布控,有被毁的吗?还在施工中的,有受阻的吗?”
“布控一事,借了各大家族的钱袋子,各方都有眼睛盯着,考虑到他们,也不敢轻易攻击,暂无影响。”
“好。布控那边的事,加派人手盯梢、维护,无论如何,不能有一点意外。”
“是。”
许岑岑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问道:“是谁搞事,查了吗?”
空气静谧了一瞬。
许岑岑睁开眼,奇怪地望了一眼,听到了回答——
“经查,均来自希洛森家族。”
许岑岑笑了。
攻击她、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的……是希洛森?
多可笑啊。
许岑岑问:“具体是谁?”
“几乎……全部。”
许岑岑愣了一下。
听到了更详细的汇报:“经勘查,我们被攻击的各处,是希洛森家族各支的不同势力。数量太多、太广,几乎希洛森家族的所有势力都有参与的痕迹。”
“知道了。”许岑岑声音平平道。
这一场斗争是必然。
那么。
无论对手是谁,她都应该接受,不是吗?
迄今为止,全是希洛森,是时候启动埋在这些明面上的产业、借机投靠倒戈的暗子,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许岑岑言简意赅:“查。”
“是。”
许岑岑偏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的,阴雨不断。
她不由想起了烧了她家的那一场大火,火烧连天,整座山都成了火海,火势沿山脉不断蔓延,第二日的人工降雨才让大火弱了下来。
这场雨,也下了好多天了。
许岑岑问:“祖父那边,有消息吗?”
“大帝那边戒备森严,老爷没有消息。”
许岑岑伸手触摸了一下窗上的雾霜,不说话了。
……
许岑岑仍要等。
等消息、等局势更加明朗。
又两日,查探传来了最新进展。
希洛森家族各支对许岑岑的攻击,有些是结怨、有些是利益,还有些是……随波逐流、融入潮势,特别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一些族亲势力,完全是势来,不得不踩、不踩就亏。
这所谓的势——
既是白震、白琪的下落不明,也是斯图尔一方的默许。
斯图尔默许的风是怎么吹出来的,暂且未知。许岑岑能猜,多半是斯图尔之妻黎莉透了什么风声……
许岑岑和斯图尔之间能有什么怨?不用想也知道,融合实验的药剂!
康纳倒霉,斯图尔得势,斯图尔与融合实验药剂之间,必然也有关联!
果然是大人物间的斗法啊……
许岑岑只能等,等着看一看这一潭浑水之下还能涌出什么垃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林逸入帝都星的飞行器上,偷藏了一人潜入帝都星,正被全星搜捕!
许岑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想发笑。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承受力一日日遽增!
这才多久啊?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前,她满心所想所念的还是自己的小小世界,到如今,她已经全然接受了这个世界乱了套!偷潜?搜捕?
她望着街上的如织人潮,有的上班上学、有的散步逛街、有的聚会欢笑……这样安居乐业、稳定祥和的生活,竟然和这样滑稽、乱套的事一同上演、发生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同为被追捕的人。
许岑岑有一点点好奇这个千里迢迢从军部跑到帝都星来被追捕的倒霉蛋。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许岑岑直觉这个倒霉蛋,与她所求有关。
许岑岑去见了那个倒霉蛋。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
这几天的帝都星像被水淹了似的,没日没夜地下雨,雨水灌得地面上积淀了一滩一滩的水沟。
那个倒霉蛋瘫在水沟里,浑身泥泞,脏得像一条脱力的、被淹死的鱼。
许岑岑忽然想,她当初瘫在丘尾星的水沟里,也是这个样子吧?
苟延残喘,随便来个过路人踩上一脚,就能碾断气了。
许岑岑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漫天雨丝化成了柳絮钻入心口,堵得有一点点发慌。
许岑岑下了车。
撑了一把伞。
没有让人跟随。
一个人,踏着雨水,一步步走近那个倒霉蛋。
以帝都星的重重防线,想从外星进入帝都星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个人想尽办法偷藏在林逸的飞行器上进来,一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