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边解释道:“这灵蚕虽是大补,但此等幼犬食之,都会变上那么一阵子的颜色。”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晃了晃脑袋:“明日这阿虎就可以改名叫阿紫了。”
嘿,谁让这小狗崽子整日糟蹋他的灵草灵虫!
吃吧吃吧,最好一天换个颜色,吓死那小子!
阿虎浑然不觉,还对着他傻乐呵,尾巴摇个不停。
宋青檀将满院的灵蚕收好,才对华殷道:“我找你来,其实是想问你体内那道灵息……”
他把前些日子为她疗伤时发现的奇象讲给她听。
“……我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但这毕竟是你的私事,你若不想说,我绝不多问。”
华殷都不带犹豫的,坦坦荡荡道:“是金蚕。”
宋青檀一愣:“什么?”
华殷微微一笑,解释道:“我那一身伤势,皆是被守护金蚕的上古阵法所伤。”
宋青檀眼珠子动也不动,就盯着华殷:“你可知这是何等至宝,竟如此轻易地就告知于我?”
“宋医仙救过我师弟,还尽力救我,我自然是信得过您的。”华殷迎着他的目光,又道,“况且这金蚕已经认主,我死,它也会消失,绝不会让旁人抢了去。”
宋青檀似乎被她的话所触动,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你这丫头,当真是个有福之人。”
他摆摆手:“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回吧。”
“我可以帮您。”华殷眼底狡黠一闪而逝:“以医仙的能耐,炼出一只类似于金蚕的灵虫不成问题,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想来是能够吊着濒死之人一口气的。”
宋青檀想了一会儿,道:“说罢,有何事要问老夫?”
华殷就知道他会心动,当即笑着问道:“医仙可知,东边山头的禁地里面,关着何人?”
宋青檀神色一变:“你去了那边?”
他眉头倏地皱起:“可是明小子托你去解那道封印的?”
华殷讶然,点头道:“……是。”
宋青檀斥道:“胡闹!”
华殷眼睛不自觉睁大,没敢吭声。
“这么多年了,明小子居然还在想着她!”宋青檀仿若气急,“他是不是不想继续修这无情剑道了?!”
说罢,他又数落华殷:“你这丫头也是,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该是这样的性子啊!你是他妻,你怎能允许他心里面记挂着另一个女子呢?”
华殷下意识绷住了嘴唇——哦豁,听起来有点刺激。
她面上却顺着宋青檀的意思做出心痛之色。
宋青檀焦灼地跺了两下脚:“啊呀!掌门师兄若是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于我的!”
华殷张了张嘴,试探着问道:“那人是谁啊?不然我回去劝劝他——”
宋青檀猛地瞪了过来:“你还打算好言劝他?”
华殷立刻改口:“不是,我……揍他,揍得他再不敢想别的女子。”
宋青檀哼道:“这才对嘛!”
华殷呵呵笑着:“所以,那人是……?”
宋青檀面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惆怅,随即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那是师尊他老人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是我和掌门师兄的小师妹,他薛明樾的小师姑!”
华殷又抿住了嘴唇——没想到哇。
宋青檀继续痛心疾首地揭薛明樾老底:“……师妹她可是、可是早就已经嫁作人妇了!”
华殷感觉自己的脑子受到了无形的冲击,脸上的肌肉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真、真是过分啊……”
宋青檀叮嘱道:“丫头,你现在就回去,给我狠狠地揍他,往死里揍!”
华殷领命,一溜烟儿跑走了。
宋青檀火气未消,转眼又看见鬼鬼祟祟地在他的药圃前转悠的阿虎,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对华殷的背影喊道:“把这狗崽子给我拎走!!”
华殷闻言向后探手一捞,隔空将阿虎接了过来,抱在怀中。
阿虎好奇地抬头看她,心道,为什么这位仙子的神色如此的……难以名状?
*
将阿虎归还给慕栖山时,华殷颇为坏心眼地没有告知他阿虎吞食紫灵蚕一事。
她闲庭信步地回小院去,心里还在反复琢磨方才从宋青檀那里听来的前尘往事。
这事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原来这才是薛明樾修不成无情剑道的原因,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薛明樾心里装着的世人。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所行之事,确是为了整个仙门。
行至半道,华殷忽觉识海有异,遂寻了个隐蔽处,当即席地而坐,将全部心神汇聚在那道出现异常的灵识上——正是她今早分离出来没入沈竺识海的那道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