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自然是木讷迂腐的可以,就像……是了!就像旁人嘴里面的道学先生!不过嘛……却也同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同。”
“噢?”
楚夕若脸色倏变,强抑怒火沉声又问:“倒要请教顾少侠,我同他们究竟有哪些不同?”
少卿醉意正浓,自看不出她颊间变化。眉飞色舞直喘酒气,大咧咧调侃揶揄道:“不同之处便在于,旁人虽也是浑身酸气冲天,但好歹还算精通些个经史子集……圣贤高论。可咱们楚小姐却是不学无术,遇事……便从来只知同人打打杀杀。”
“原来如此!既然我为人这般不堪,长此以往岂不要白白拖累了顾少侠大好前程?不如趁早一拍两散,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楚夕若怒不可遏,甩手便将挣开少卿,气忿忿朝门外发足。可还没走几步,一阵无由冷风便嗖嗖直吹脊梁,更有一条人影后来赶上,将她身形牢牢裹挟。
少女花容失色,正想提指应对,奈何却被来人抢先一步,在其腰间运劲一提。整条身子恰似风中浮絮,晃悠悠往回飘去。
“顾少卿!你……你发的是什么疯?”
楚夕若颊间滚烫,这才惊觉自己已在鬼使神差间被少卿一把拉到榻上,即便如何挣扎,一条身子竟端的全然不听使唤。
此刻二人肌肤相贴,更能感到对方口中丝丝清气吹拂。楚夕若两片面颊紧绷,一抹纤唇扑簌,就连大气也不敢轻易喘上半口。可她愈是像这般疑神疑鬼,心下便愈发感觉忐忑难安。指尖冰凉,仿佛坠入冰窟,到头来索性紧闭了双眼,只剩睫毛尚且微微轻颤。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顾少卿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定然非你不娶,如有所违……那便枉为丈夫。”
两人对视须臾,少卿忽莫名深吸口气。而后缓缓伸出手来,将眼前人数缕凌乱发丝理顺。嘴角一咧,露出一副痴痴笑容。
“等咱们把这许多事情全都查清,我……我就直接到你们楚家提亲,请你爹和你娘答允咱们的事情。”
“你想得美!是哪一个……同你有什么事情?”
凡此种种虽只是少卿酒后之言,但在楚夕若听来却委实如聆仙音,除却耳畔阵阵酥痒难耐,一颗芳心更在暗自悸动不已。
只是她终不愿教人看做轻薄,心念电转间,便将一盆凉水劈头盖脸浇向少卿。
“要是你真胆大包天,敢同爹爹提起此事,他也非一怒之下直接赏给你个好的!”
“非也非也!”
少卿听后,却只大摇其头,扯开喉咙道:“过去我武功同他天差地远,动起手来自然毫无胜算。”
“不过如今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
“不信什么?”楚夕若两靥含愠,在他肩头用力一推,“你要真敢伤了爹爹半根汗毛,我……我非……”
见她两腮微微气鼓,少卿遂嘿嘿赔笑不迭。双手比划动作,更兼着酒后说话,本就处处透着滑稽可笑,不多时果然逗的楚夕若转嗔为喜,暂将胸中气恼悉数抛诸脑后。
月影轻调,明河如瀑,几处思量曼舞随风,撩拨何人似水心弦。少卿春秋鼎盛,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如今佳人在侧,馥郁氤氲,一时如何还能把持?不知不觉,已然半推半就将身边人揽入怀中。
二人之间,虽尚隔着一层薄如蝉翼似的轻纱软绮,却已足能感到少女身躯滚烫,触手有如火炭一般。
楚夕若面颊潮红,不敢乱动分毫。先前种种思量更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觉脑内一片空白。
潜移默化间,又有数许涓涓细流在胸膛弥散,转眼化作涛山,一发不可收拾。她半咬纤唇,十根皓如凝脂般的手指微微握作拳状,只将一双妙目微微阖闭。
“姑娘!您要的醒酒汤来啦!”
屋内芙蓉帐暖,外面伙计一声呼唤总算如当头棒喝,教楚夕若蓦地惊醒过来。赶紧一把推开少卿,爬起身来匆匆理顺衣衫。又慌张张吩咐那伙计只管将东西放在门口,而后自行离开便是。
那伙计虽觉奇怪,毕竟颇为识趣。口中应承一声,全都依言照做。少女满脸通红,好似丑事遭人察觉,蹑手蹑脚潜出数步,将右边脸颊贴在门上倾听半晌,只等认定外面无人,才总算推开门扉,火急火燎将那汤药端回屋中。
“你先把它喝了,其余的事……”
她小心翼翼,端着那汤药回转。可待来到榻前,却见少卿两眼紧闭,口中鼾声起伏,已在懵然不知间沉沉睡去。
轩窗半透,遣送汴梁万家灯火。楚夕若心下五味杂陈,复而回忆适才旖旎缱绻,一时虽兀自颇感难以为情,但在内心深处,却终归甘之如饴。
她放下药碗,静静坐在椅上。便将双手叠放在膝上,眼底尽是柔光。
翌日清晨,少卿从宿醉中转醒,难免阵阵头痛难耐。等忍耐浑身不适出门,却发现楚夕若手执锵天,一袭白衣胜雪,已在外面凭栏等候多时。
察觉身后传来脚步,少女遂扭过头来,一见少卿,颊间不禁微一泛红。少卿却因酒醉,早将昨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以手骚头走上前来,一脸疑惑道:“明明好端端的……你这又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做的好事,莫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