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旧咽不下这口气:“为何?你不是对小蔺日思夜想?”
“呜——”宫夏呜咽了几声,睡得香甜:“他脾气太好啦,没意思。你这么讨人厌,还是玩你有意思。”
“啪嗒。”卓无咎彻底把她推到了一边。
......
当宫夏醒来时,已是傍晚。
不知为何,睡了这么久,她的伤不仅没有好一些,反而好像还恶化了。
譬如她的两臂,好像被人推过一样,比之前还痛。
她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某人。
“卓无咎,你身上的伤可还好?”她笑着拉了拉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卓无咎抬眸,琥珀色的眼眸辨不清情绪:“谁说我是卓无咎?”
“难不成,你只是一个普通逃兵?”
宫夏笑了笑,走到卓无咎面前,将手缓缓伸进他的衣物中,划过他胸口的伤痕,抬头望向他。
“你这伤口,是用暗器碎叶所伤。”
“暗器上淬了毒,千针银毒。”
“若你真是普通逃兵,他们追你又何须如此珍贵的暗器与剧毒。”
“你......”卓无咎终是没忍住伸出手,制止她的手伸进更深处的地方。
宫夏的手腕被卓无咎握住,她便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衣衫又敞开了一寸,直至露出他的肋骨,下方有一条横亘的疤痕:“这条疤虽也是新伤,但比其他伤都要早几日。”
“五日前,叛军首领卓无咎亲自率军攻打北漠。”
“飞云将军亲自应战,重伤叛军首领卓无咎。其中最深的一刀,便砍在他断裂的甲胄中间,肋骨的位置。”
“这一切,不就只指向一个事实吗?”宫夏回握住卓无咎的手,那上面旧伤交叠,斑驳的肌肤凹凸不平,有无数新伤在旧伤上新绽,证明着他承受过的折磨。
她抬眸望向那双低垂的眼眸,那深沉的眸光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这世上,有谁不知晓叛军首领卓无咎曾为奴十年,受尽屈辱。”
“更何况,你这张脸就已经足够证明你的身份。”
卓无咎怔了怔,随后开口:“他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凡是出现时都戴着面具,你又何出此言。”说着,他抬眸望向宫夏,眸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本公主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你就是他。”宫夏自然不会把她的梦说出来,但她倒也有足够证据说明他就是卓无咎:“昨日傍晚叛军对外宣称,首领卓无咎因重伤而身亡。”
“这么巧,本公主刚捡到你,叛军就说卓无咎死了。”
宫夏忽地挑了挑眉:“你说,到底是他死了,还是他恰好躲在本公主这儿了?”
卓无咎一言不发。
“喂,卓无咎。”宫夏叉了叉腰:“本公主救了你,你就没一点诚意?”
“你要如何。”卓无咎抬头,瞥了她一眼。
“救命之恩,自然是以身相许啊。”宫夏抿了抿唇:“本公主要求也不高,做本公主侧夫足矣。”
“为何?”卓无咎冷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听她要如何回答。
听到这话,宫夏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呢?”
“本公主让你做侧夫,除了心悦你这张皮囊,还能是因为什么?”她挑起卓无咎的下巴,打趣道:“难不成是因为,本公主想日日被你这副臭脾气顶撞?”
“若不是你实在貌美,就你这服侍人的态度,倒贴送来本公主都不要。”
这套说辞,与某人刚刚梦中的真心话完全相反。
卓无咎扯了扯嘴角:“我不答应,你又能如何?”
宫夏闻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一月后便是父皇生辰,算算时候,那时本公主也应该到京城了。”
“本公主正好一直无法抉择,该送什么寿礼给父皇。既然现下你落入本公主手中,那便把你送给父皇吧。”
“想必,你会是最令父皇满意的生辰贺礼吧?”
卓无咎盯着宫夏:“你就这么想要我做你侧夫?”
一个极具影响力的叛军首领,落在皇帝的手中,下场无外乎都是死。
区别不过是怎么死。
好一点的鸩酒赐死,差一些的五马分尸,更差的便是千刀万剐、炮烙之刑。总之,卓无咎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落在皇帝手中绝对活不过半日。
被送给皇帝做贺礼,他当然不可能同意。
可当她的侧夫......
侧夫,向来是伶人小倌做的身份。他从前最瞧不起这些只会依附女人、成天在后院无所事事只会勾心斗角的男人,如今要他变成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他怎能接受?
要他日日在后院盼着她宠幸、费尽心力低三下四讨她欢心、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