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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葬叶(2 / 2)

面的百姓。

下面的人看不清上位者的神色,上面的人自然也难分辨平民的变化。

不过,赫连苓央细微的警觉,还是瞒不过归黯的眼睛。

“你怎么了?”他敏感地发问。

赫连苓央眼瞳骤然放大,又立时恢复原状,支吾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气愤圣丛王弟一向沉默内向,怎突然对那名金叶将那般无礼。瞧吧,父主肯定会责怪他的。”

她的确“料事如神”,话音刚落,赫连破竹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圣丛,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回来!”严苛、冷酷、不容反驳。

金叶阵的舞者虽惧怕主上,却对眼前的这位二王子不甚在意,是以退出场地时的秩序仍是井然有条的。

赫连圣丛的身量在中原算是中等偏上的,但在这大草原中,却显得“娇小瘦肉”。他的性格和习惯,都与大哥赫连遵考截然相反。

大王子是愚蠢的跋扈,他则是精明的沉默。

不过,他的“精明”也是此刻大家才发觉的,毕竟他把自己所有的精明都用在降低存在感上了。

说起来,段汝砺与他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他们的区别,也如同天与壤一般巨大。

前者的容貌生得更加俊美,因为有爱好而选择性开朗;后者则如被困于地窖中的小兽,头顶传来的欢歌笑语是他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重担。

赫连圣丛这样的心理,他的亲生母亲并未察觉,因为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长子身上,倒是月遥夫人,慢慢发现了他的孤独。而且她认为,赫连破竹一定也了解自己的二儿子。

此刻,这位尊贵又不受重视的二王子对那位金叶将仍是“严防死守”,不准她挪动半步。

众目睽睽皆聚于两人之上。

忽的,赫连圣丛向赫连破竹行了大礼,朗声道,“父主,儿子并非对金叶将不敬,而是儿子发现了这位金叶将的另一个身份。”

赫连破竹已经显出了不耐烦,不过秉着“爱孩子”的原则,他的严厉也点到为止,语气平缓起来,“圣丛,与葬叶节无关之事,暂且放在一边吧。”

赫连遵考也在一边附和,“圣丛,你胡闹什么!快下来!”

赫连圣丛连个正眼也不给哥哥一下,仍坚持己见道:“父主,您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可谓是神通广大,有‘卜天谋地’的能耐,何不让她算一算,我们与大肃和亲,是吉,还是凶!”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赫连苓央诧异地猛眨了数下眼睛。

归黯凑过来,轻笑道:“看不出你这位王弟还挺心疼你的嘛。”

赫连苓央瞪了他一下,“呸!他一定没安好心!”

母女连心,坐在对面的月遥夫人也觉得赫连圣丛绝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月闵夫人则满脸惊恐,是怕惹怒夫君的胆战心惊,也有对不敬金叶将的忧心忡忡,更多的则是为儿子的怪异举动而惶惶不安。

看来,赫连圣丛今日的“谋划”,连他的亲生母亲也没有通知。

是啊,倘若他对母亲和盘托出,说不定今日就成不了了!

赫连破竹额上的青筋颤了下,“和亲正是上天的旨意,何需再问凡人?”

赫连遵考甚至比父亲更像一位“大家长”,呵斥道:“圣丛!你真是无法无边了!父主,我这就把他带回来,任由您处置!”

可他双腿弯曲尚未完全直起,竟又愣愣地恢复了原状。

赫连圣丛冷笑道:“父主,此言差矣,这位姑娘岂是普通凡人?倘若真无异能,那为何月遥夫人会时刻将她拴在身边、还把她安插进金叶阵呢?”

陡然间,矛头一下指向了月遥夫人。

赫连苓央气得两颊鼓起,“归黯!”

“啊?”归黯故作愣怔,“什么事?”

“帮我杀了赫连圣丛!”

“那可不成,此刻杀了他,我们都得死。不过,过了‘此刻’,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这个小忙的。”

是打趣的话吗?听语气是的。可萧晦清楚,赫连苓央觉不是一时的怄气,而归黯也不是对女孩的一时哄骗。

草原刮起一阵清风,吹得青草如波、羊毛如浪,夹裹着众人或疑惑或忐忑的目光,拂动了月遥夫人宽大的衣摆与云发。

赫连破竹微微歪着身子注视着自己的大夫人,不得不说,即便过了二十年,他仍会为她的楚楚动人而动情动容。

他心中有意外,也有意料之内。且等等吧,等她如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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