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嫣听到这声,眼睫微颤。
明明生的如此妖孽,眼波流转间只叫男人柔肠百转,恨不能将其揉碎在怀里。
他在她彷徨无依时上前,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那芳唇。
七月未曾相见,许多情意都只能靠着一封封书信,如今才能触碰到,才能与她在同一处屋舍........这般情动焚烧如何能止住。
——卢恒只恨不得将她紧紧箍进胸怀里。
乐嫣最讨厌酒气,自小便是这般。自己不受不得酒味,便也容不得身边人沾一点儿酒,如今闻着卢恒身上浓烈的酒气更是几欲做呕。
她蹙着眉头将脸侧去另一边,将他往外推搡。
“你先净室洗洗,太臭了......”
卢恒仍以为她是闹脾气,与生俱来的矜贵叫他做不出低三下四,他只冷着脸又解释:“舅母早丧,舅父此番一去,玉珠便成了孤女。我若不接她来,你叫她一介女子如何过活?”
郑氏连枝同气,又最是薄情寡义,卢恒的舅父畏罪自尽,此等罪名只怕郑家无人敢收容玉珠。
他自然义不容辞。
乐嫣原以为有些事她不说,他都应当知晓自己的心意,不想他仍还是一副自己在与他耍小气性,闹脾气的态度。
叫自己恼火的,明明是他瞒着自己罢了......
人家母子才是一家人,只自己所有人都瞒着,只怕府上人都在看她这个少夫人的好戏。半年来那几百封书信,一切郎情妾意如今看来都成了笑话。
“我不与你说这些,我只是劝你去洗洗澡,浑身的酒味.......唔——”
她话未说完,卢恒便锢着她的腕抵在枕边,不理会她的挣扎覆身上去摁着她细腰,狠狠撕咬起那张润泽红唇。
这夜的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
乐嫣推搡间只察觉唇上一疼,有热流滚滚流下。
“卢恒,你真是疯了!”她遭到羞辱一般拼命推搡起来。
“你松开我!”饶是她如何反抗,也反抗不过男人的力道,不知何时,她的衣襟带子被扯了开来,莹白的胸前浮露出来。
乐嫣再也忍无可忍,无法忍受自己被当作一个妓子一般,强硬对待。
她失去了挣扎,在卢恒解腰带时趁他没设防间,猛地双手发力,这一把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推下床榻。
只听一声闷响,卢恒结结实实砸去了榻角上,瞬间的疼才叫他去了几分酒意。
卢恒吃疼,缓缓抬起眸子,他这日奇怪,眸光都带起了几分嗜血的殷红。
他理智回笼,撇见乐嫣唇角上的血渍,当即悔恨不已。
“阿嫣......”
他仓促寻了帕子欲上前,却见到乐嫣那张极为刺眼的眉眼。
她几乎回到了以往那副蛮横骄纵的样子,拿着那张尖尖细细的下巴朝着他,眼中那副冷冽与不屑,仿佛他是个什么低贱的东西。
“谁给你的胆子,吃了点儿酒就在我身上放肆?”
“滚出去!”她鲜红的蔻丹指着门外,恨不能将那窗纱隔空指出一个窟窿来,“你给我滚出去啊!”
她素来都是这般,只是柔顺的久了,竟忘了原先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
自打卢恒进去,珍娘便守在偏房侧耳听着,唯恐二人吵架,可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先是听到内室传来一阵闷响,旋即又是娘子尖锐的撕叫,珍娘心下一惊顾不得什么连忙闯进去,迎面便撞见气急败坏,拂袖而去的卢恒。
这番更加叫她慌张,匆匆跑去内室,“娘子......”
内室帐幔低垂,燃着一炉香,四溢的暖香里,珍娘见软毯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跪坐着一人。
乐嫣正是肩头轻颤,不声不响的拿着袖口捂眼睛。
仿佛不叫人看见,她便是没有哭。
“娘子.......”珍娘近前来,蹲下身子抱住她。
乐嫣方才还冷静,一听自己乳娘的声儿,便再抑制不住情绪。她忽的投入乳娘怀中,放肆大哭起来,哭的忽的抽抽噎噎。
“他喝了好多酒,竟朝我耍起酒疯来......”
珍娘这时才就着昏暗的火烛,瞧见乐嫣唇上的血渍。
她那伤口还没干透,血迹顺着唇角留下,滴到衣襟上。
一身凝脂受了粗鲁对待,脸颊两侧也泛出红痕,瞧着吓人。
珍娘只觉得头晕目眩,便要出去寻人,“二爷做的?我倒是要寻二爷问清楚仔细!”
昏黄灯烛下,珍娘面上尽是疲态,眼角更是不知何时悄悄生出细纹来。
乐嫣瞧在眼里,却是害怕极了,她连忙上去扯住珍娘的衣袖,阻止她。
她心下怕这事儿闹大了。
卢恒方才那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