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越来越多,便寻思这时机差不多到了“听说张兄打听彭小憨,这事儿张兄何必舍近求远,没有人比更了解彭憨憨,我俩从小长大,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呢。张兄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嘛。”
易墨染叫了一声李玉,有点生气,我没搭理他。
张良已经醉了,他甚至抱着易墨染叫他老怪物。
易墨染本来只需劝我一人,现有些劝不住张良了。
张良用双手支着脑袋才不至于让脑袋落在桌子上“彭兄弟啊,他当年救过我命呢,我心中一直牵挂着他,记得他说过他家在这一带,本想找人打听打听,却在县内遇到墨染,墨染说大泽村村民热情好客,一定拉着我来,我就跟着一块儿来看看,却没想到前几天向村子里的老人打听我彭兄弟的时候,他们居然说这里正是彭兄弟的家,只是我彭兄弟多年未回家,哎,本想着能见一面,恐怕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我一直观察着张良,他面色酡红,东倒西歪,再也没有平日出尘的风采,关键还直往易墨染身上蹭,这在平日是绝不可能的。
认识彭憨憨 ?
这可真是巧啊,样子却不像做伪。
二胖跟我说他已联系到了彭憨憨的手下,托他给彭憨憨带话,说我回来了,说不定彭憨憨会回来见我一面,若是见到了,真假一问便知。
盘桓在我心间多日疑虑得到了解答,我顿时心中一松,既然是为了报恩,找不到人也就再呆几天的事儿。
我本想问清楚就罢手的,可是美酒面前没把持住,喝着喝着就找不着北了。
既问清楚来意,也没必要再给脸色给他看了,而且他要走易墨染便要走,我并不急切着想要易墨染走。
张良其实人不错,和他相处很轻松,惯会察言观色,却也不卑不亢,他春风化雨化解难堪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了。
幽默随和,学识渊博,相处久了也没见他有什么读书人的迂腐不知变通。
有些玩笑我不可和易墨染开,却可以在张良面前说,他总是很捧场又不显夸张的帮我衬托氛围。
慢慢地和他的说的话比和易墨染说的还多,他不嫌我吹牛吹上了天,我不嫌他恭维的没水准,我本就打定了不去讨好巴结他,平常心,平常人看待,不过可能因为我知道他是张良的缘故,也没有那么平常心,但是我已经尽力不谄媚了。
张良想必觉得找到彭憨憨的可能性不大了,也不出去闲逛了,这几日我看他一人在院中下棋,便坐在边上看,看着看着也动起了手。
“不行,不行,这里走错了,我换个地方。”
张良并不像易墨染那么讨厌,固执到一定要跟我争个输赢,十分君子的点头“姑娘请便。”
走着走着我觉得自己又错了,然后......
我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棋局中,张良却还有闲工夫起起坐坐来回踱步。
“墨染回来了啊。”
易墨染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十分夸张的朝着他喊道“你手上拿的什么啊。”我见他手中拿着一张巨大的荷叶却是卷着的,不知荷叶里是什么好东西。
易墨染将荷叶揭开一个边角,红艳艳的果子,娇艳欲滴。
嘿,又有人给易墨染好东西了。
“这果子是谁给的。”
我怎么记得这沙梅只有董家老大家有啊,而董老大的孙子都差不多二十了还是光棍儿,家中没有待学儿童啊。
易墨染继续往屋里走“这些果子是狗儿他们带着我去偷董大叔家偷来的。”
我觉得自己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所以求证似的看了一眼张良,张良十分默契的还了我一个同样吃惊的表情。
偷?好像还是真的啊,我觉得我受了不小的惊吓。
“易墨染,你居然去偷东西,你今天发热吗。”
“村子里只有董大叔有这果子,学生们想吃,我去董家,董家又不给,我就只能帮他们去偷了些分给他们,他们给我留了些,都在这儿了,你们也尝尝。”
“你尝一尝,我试过了还挺甜的。” 易墨染将一个果子递给我,我咬了一口,确实挺甜的,但是我吃的慢吞吞,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吃个果子心里负担这么大。
墨染学坏了,他居然开始偷东西了,我跟张良说。
张良配合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