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划过空气的破空声,她竟在这毫秒之刻察觉到这种对人类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她却没办法阻止,眼睁睁看着玲花与她擦肩而过,背后正正好传来刀刃进入□□的声音。
“指挥大人?!”有人先僵硬住的她一步喊出声,她艰难的转过身去,面前的一幕使她揪心,蒙着面的中年男子痛心疾首地接住无法支撑只能自由下落的玲花,一边道歉一边带着人远离叶凛凛,“为什么要保护她?!她可是贵族!”
玲花艰难发声:“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偏袒这个贵族?!”中年男子看起来十分暴怒,“口口声声说着让我们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自己却私底下和贵族厮混在一起!”
“前几天的伤亡,一定是你们布置下的陷阱!”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叶凛凛忍不住了,她攥紧拳头,却因为对方有刀有人质不能轻举妄动,”你先放开她!她快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玲花的腹部流出了许多血,很快又在低温的作用下慢慢凝固,却因为男人的动作再次伤口开裂,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是一副快要休克的状态。
“这……”男人愤怒的心情松缓些许,但也只是些许,“我就知道这个组织所谓的‘领头人’肯定是贵族的走狗,不然不会发生雷阿诺家的战争和损失,合着建立起反抗者,是为了一网打尽对贵族们怀恨在心的狗啊,让他们没办法把那些肮脏事儿付诸于口。”
“哪来的跳梁小丑。”叶凛凛冷冷地打断他,“若我们是对反抗有所准备的贵族,岂能让你轻易偷袭成功?”
趁着男人一时松懈,她抢回玲花,拼了命地朝着家的方向跑。
“站住!”男人暴怒着追上来,叶凛凛脚程本就不快,更何况还背着个人,很快就被追上,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逼近的短刀,仅停在据她们半寸远的位置,便无力地掉落在地面上,直直插进雪里。
而刀具的主人,却是轰然倒在了雪地上,叶凛凛惊恐地低头看了看他,不确定是什么造成他这幅模样。
“*#&%!”一只小家伙从天上落下来,身边悬浮着破碎的作案工具——似乎是一只花瓶,他担心的围着叶凛凛转了两圈,最后落在和她眼睛的同一水平线上。
“温迪……”叶凛凛看着这个及时英雄救美的小家伙,眼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掉了下去,她背着玲花,没办法空出手来抹去眼中的水雾,只好用力把它们眨了下来,她的身体素质没办法支撑她背负玲花许久,所以她得赶快回到家里去。
“谢谢你,温迪。”她一边道谢一边动身,不知道风精灵悄悄为她减轻肩上的重量,一心只想着赶回住处医疗好身上少女的伤,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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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已经许久未经过奔跑的她等到地方还是气喘吁吁,为了方便穿的小礼服也变得泥泞不堪,被血染红一大片,下人们在她的旨意下找来医生处理玲花的伤。等处理好一切,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艾莲娜,我的孩子!”问讯赶来的爱德文没有向玲花投注一分一毫的关注,而是不顾脏乱抱住蓬头散发的叶凛凛,“你不该跑出去!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叶凛凛垂下眼睑。
“我遇到了刺杀,父亲。”她庄重的说,“但是玲花替我抵挡了攻击。”
贵族男人终于向正被层层包围的人投去一眼。
“那应该嘉奖她,她保护了自己的主人。”他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尤其是这张脸,绝对,绝对不能损坏。”
叶凛凛选择转移话题。
“……父亲,您觉得魔神大人是怎样的呢?”
“孩子,我和你说过许多遍,”他的眼睛冒出诡异的寒光,“龙卷之魔神,是我们家族永远效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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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花在昏迷。
叶凛凛知道这个时间点很难再挽回些什么了,她的到来对贵族的改革不会再有什么作用,所谓的“反抗军”都是些屁话,八成已经被真正的贵族训练而成的奴隶占了大半。
她烦心的站在书房里,几乎是带着盛怒把墨水瓶子打翻在了地上。
“果然,我什么都做不到啊。”原主艾莲娜的愿望,玲花的愿望,少年以书信寄托的理想,重重的有如实质,形成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窗外传来咚咚的响声。
叶凛凛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窗户,面对温迪有种难以形容的羞愧,在书信和他面前夸下海口的是自己,没办法遵守约定的也是自己,她几乎能够预想到他们是如何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了。
风精灵在她周身一米的范围内吹起了和煦的微风,这轻柔的力度使她不免想要落泪。
“我们不是为了自由去选择同伴,而是为了同伴,为了更好的未来,去选择自由。”风拼凑成零零散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