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继母获得了胜利,即便明面上泰温公爵彻底冷落了他的妻子,可是他没有下令剥夺亚莉珊在他离开时成为代理城主的权利,他只是仅仅将她晾到了一边去。“我上次这么做,泰他半年没和我说话。但你要知道,他没把她赶回旧镇去。你爸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会被女人操纵的懦弱男人罢了。”
提利昂回过神来,发现她现在不在喝酒。以前,每到蝠时左右,当他光顾她书房与她一起誊抄卷轴的时候,亚莉珊最爱来一杯青亭岛的红酒。这很稀奇,更加奇怪的是今天她一定决定了要在书房用餐,可金质餐盘却摆在边柜上,没怎么被动过。
他忽然开始想起自己曾经观察过的姑妈们,还有去过的伎院:她变得消瘦、有气无力、最近一直没有胃口、她不喝酒了……
所以…这是她要把自己撇开的原因吗?
“你带的金子够使唤了吗?”她忽然问。
“当然,”提利昂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爸坚决维护兰尼斯特的生活方式,即便我是最低等的家庭成员。”
“所以,你来我书房的原因是……?要知道,今天没有卷轴可读,我也很累。”她走到窗边的长软椅上,蹬掉她的软鞋,毫不在意地半躺下来。
“我当然要来感谢你啦,因为你为我闹出的这一场大戏,我父亲一定气得要死。我怀疑我老姐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会在红堡里偷乐呢。”提利昂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语气会不会出卖他的内心,可是刚才一瞬间的想法如今根本停不下来,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这个可能性。如真是如此,亚莉珊·海塔尔可就十分符合她的家庭出身了,毕竟他们是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的高塔家族,不然雷顿为什么让她嫁给兰尼斯特?她也许只是在为了未出生的孩子扫平一切障碍。
屋内陷入寂静,完了,我搞砸了,他意识到。
“所以,你知道了。”亚莉珊总结。
“这是真的吗?”他挣扎着落地,直直看向她奇异的眼睛。“你是想把我蹬开,送到你们家族势力所在的地方来操控我?或者让我再也不能回凯岩城?”
她站起来,关上门窗,检查所有壁橱和城堡用来防御的射孔。“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也并不觉得我会怀上孩子。”
“为什么?”
“你觉得在嫁给他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丈夫的名声,嫁给他之后,看到他对待你的方式,我会愿意生一个孩子,被他当做狮子的爪牙吗?”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大,毫无感情,却掷地有声,锋利辛辣。
“你,你在……?”答案就在嘴边,提利昂说不出来。
“不管你指的是什么,反正你想的都是对的。我有一百种方法。不论是问我痴迷魔法的大姐要,还是通过ji院。你要知道,三女儿国有的是这种东西。然而,事实证明,无论是圣母的旨意,还是因为破玩意儿出了错,如果一切继续的话,我这一生都和狮子绑在一起了。那堆乱七八糟的草药也只会让你爸继续和我一起过夜,直到我的肚子有一天终于鼓胀。都是早晚的事。”
你就不想让你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凯岩城公爵吗?提利昂还没问出口,她便继续说了下去:“当然,不瞒你说,未来的儿子会坐上那把纯金打造的千年凯岩王座,这个念头的确很诱人,我不会否认,艾莲·雷耶斯也不会,瑟蕾拉·兰尼斯特更不会了。不过,在这意外到来之前,我从来都只想自由自在,我可根本不会在乎谁继承泰温的遗产。但现在,我却明白我母亲曾对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他好奇。
“我们这样的人…在享受特权的同时要承担责任。我姓海塔尔,我姓兰尼斯特,我永远也没办法逃脱这一切,只有选择接受,不然我会活在撕扯的痛苦里。”
提利昂张了张嘴巴,觉得自己像一条将死的鱼一般说不出话来。
“Valar Dohaeris.这是我学的第一句瓦雷利亚语,当我尚未能用通用语表达清楚的时候,我妈妈就这样教我了。但直到最近我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你听起来很像我父亲。”提利昂总结。“这一场意志的战争,你已经赢了。”
她嗤笑一声:“也许吧。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内心,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我却很没信心。”
“我爸爸不会和继承人过不去,因为这代表着他的遗产。”
“去他的遗产,当你已经进了坟墓之后,谁还会在乎你到底留给子孙后代什么?你又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答案是没有,他再怎么费心费力,如果遇上一个像你祖父那样的男人,城堡倾塌也只在二十年间罢了,除非他能长生不老。这是不可能的。”
她说话真是毫不客气。“这就是你和我爸吵架的时候说的话?难怪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提利昂痛快地将酒一饮而尽,“哈,一想到他气得半死,我就乐死了!应该有十六年没人跟他说一句反对的话了吧。”
“我没有这么说,也不会再对他这样说了。泰温·兰尼斯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