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原委,再全盘告知委托人。
今天连墨如鸦也抛下我独自去选修新课程了,我自告奋勇要给大侦探当助手。
琴狐同意了:“不过你可不能再招惹鹿巾,如果你们置气,我也会很为难的。”
哇,他们汤问梦泽的学生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我连声同意,就差指天发誓:“我也没同占云巾置过气嘛,要气也应该是他气我,你要劝他心胸开阔一点才能健康长寿。而且占云巾既没在你耳边进我这个损友的谗言,说明他也不是那么讨厌我到芥蒂难容,大不了我就避着他走。”
琴狐纠正道:“鹿巾不是那种背后语人是非的小人,只要你不主动挑衅他,他不会插足我们的关系,这一点你放心。”
“……意思是我就是那种语他是非的小人咯?”我幽幽道。
琴狐居然还真思考了一下,肯定道:“好像的确如此。”
可恶,我并不想要这种肯定啊!
*
占云巾从课室出来看到站在琴狐身边的我时肯定窒息了一下。
但他掩饰得很好,并没有露出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神情。
不过我很爽就是了。
因为即使他没有外露情绪,我猜也猜得到他现在一定很不爽。
换作是我,看到丈夫带着新纳的猖狂妾室登堂入室还要勉力和睦相处,也绝对不可能心情愉快。
鉴于占云巾是憋屈的那一个,我很开心向他打招呼:“占学长,好久不见,今天我来向你学习如何给琴狐大人做侦探助手,你不会介意吧?”
琴狐凑到我旁边小声道:“不是说了不再招惹鹿巾吗,你若有哪天被他打了吾绝不插手。”
我同样小声道:“不会吧,他不是君子吗,哪有责妾不责夫这种道理?”
琴狐脸一黑复述道:“吾绝对不会插手了!”
再抬头看看占云巾,面庞虽还是那张比琴狐、雪鹭都要冶丽霸道几分的赏心悦目的面庞,但我肯定他脸色比琴狐还黑——这人本来就脸臭,现在看上去竟有些凶神恶煞……
我连忙把琴狐推上去催促:“大侦探,快陈述案情开始你的推理吧。”
琴狐无奈,只有站在我们两人之间充当挡板。
对占云巾这种高人名士来说,估计我这种尘世垃圾太多了,躲也躲不过,还是眼不见为净。
本来我就是主动凑上来的,很有第三者自觉。涉及琴狐关心的大案,调查时我该装鹌鹑的时候装鹌鹑,绝对没有添乱。
说来这也没什么过于复杂的案情。
失主所寻之物是他某一门课的结课作业,对学生而言倒比什么宝贝都重要,不到最后一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残酷现实的。
那人当然想教琴狐把失物完完整整带回来,听闻琴狐擅琴,也不知其出身何处,竟许了一根名唤“雪龙筋”但据琴狐解释只是什么冰蚕丝糅成的听起来就很昂贵的弦。
要我说,只这一根弦音色独特,便是握到手里也不能上琴一试,堪称鸡肋。
琴狐却是实实在在的见猎心喜,对案情无比上心。
也难怪擅琴的是他不是我。
琴狐怀疑的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失主的某位友人,这身份本身便成了一种顾虑。
找来找去到最后,我们从地里刨出的课业已成灰烬……谢谢他还有葬花一般埋到地里的情趣,倘若是我,面对这么一沓写满墨迹的纸张便要用水浇、用火烧,混进生活垃圾里一起丢出去彻底毁尸灭迹,绝不会给人留下这么点残存的把柄。
在我讲出心声后,琴狐已经拿那种看未来连环杀人凶手的目光看着我了。
*
失物已毁,琴狐想要那根弦八成拿不到手了。
但他说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还要与那失主的朋友对峙查明原委,才好向委托人交待。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他干得出来。
我不喜欢做不讨好的事,以我的小人之心揣度,占云巾大概是不喜欢出力的,但我们两人都要陪大侦探跑完全程,却也算一个愿打两个愿挨了。
琴狐三言两语从住在附近的同窗口中打听到那人去了古香书轩还书。
我不解其意,初时还以为古香书轩又是一间汤问梦泽里我没听说过的小书斋,得琴狐解释方知是一位学长居所。
真好啊,在我还只能跑藏书楼查资料的时候,已经有学长能在校园里开自己的书轩了。
据说住书轩的大学长性情孤僻,不喜外人打扰,琴狐本欲待在嫌犯居所门口守株待兔。但知情者说了那人借书的书单,占云巾听后表示这书单正与失主结课作业的那门课程有关,多属冷僻藏本,可能为古香书轩所独有。
看来案情兜兜转转,竟也能与那学长扯上几分联系了。
几经考量后,琴狐决定不能再犹豫下去,便是堵人也要堵到古香书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