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顺天命而生,那自生的那一刻起,每个元古族人便也成为了天命的一环,这在我们这个家族尤其如此。”
“谁都不知道,我们具体是为了哪道天命而生,因此只能做最坏的准备。予与泠枢自幼苦修,必须比一般族人更快掌握如何化形、如何融合天地、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化用自然之力提升灵力。除了少数必须对外出席的大典,我们几乎全在闭关。稍微长大一些,我们又被带到各种艰难环境中锻炼,任何危险都只能自己面对,判断错误的代价也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毕竟……反正我们又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轻易死掉嘛……”琰堤突然故作轻松,但很快又叹了一口气。
“可过程中的那些孤独和伤痛,我们却能真真实实感受到啊……”
柏煜听得明白。
他虽然是新晋战神,但在此之前,他也是从小跟随师傅四处闯荡历练,见惯了重重危机场面。他身上的杀气和仁爱,又何尝不是在一次次痛苦的经历中练就的。
二人继续走着。
“长期的痛苦与孤独之后,予变得更加珍惜拥有的真情,拥有的朋友,所以对泠枢这个唯一的妹妹也是一贯宠着纵着的。”
“而泠枢,却似乎变得越发孤独,除了予和钟霄,她再无亲近之人。她选择用强大的力量去解决问题,追求绝对的平等和是非黑白,对他人总是带着警惕,很难建立信任……”
琰堤真诚的样子,令柏煜有些动容。
“哎,她本就这性子,又司管刑罚。若不让有心之人闻风丧胆,怎么能守住秩序呢?”
柏煜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上次设计跟踪泠枢到从极之渊,又将昏迷的她救回一事。
那日,柏煜见泠枢使出卷云决后昏迷,便带她回苍岭葳蕤休息。
泠枢躺在床上,或因肩伤发作,魇铁又克制了御水术,她只感觉身体干旱难耐,无意识间想要撕开自己的衣服透透气……
柏煜虽也见惯了大场面,可换做是这个已令他有些心水微漾的女子,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赶紧抓住泠枢的手,稍微俯身向下用力,想按住她,让她乖乖躺好。
泠枢一直挣扎,鬼使神差地用另一只手抓拉到了柏煜的衣领,柏煜没有防备,被她拉下身来。二人双面贴近,差一点就要亲上……
他靠近她的面,此刻只觉得没有了呼吸,握着她的手也忘记了松开。他从未对女子产生过这种感觉,这大概就是俗称的“破防”?
想到这里,柏煜忽然感觉一丝害怕。他的理智告诉他,战神是不能有如此感性一面的。他赶紧安定心神,用灵力让泠枢昏倒过去。
直到纯一进来通报翊王来访,柏煜终于确切明白了此女身份。
他原告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清事实罢了,两人既然都未说实话,倒是反而互不相欠。
但见了钟霄看泠枢的眼神,他却控制不住心中的翻江倒海,甚至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他还清楚记得,抓扯间,泠枢衣衫不整,他隐隐看到了她身体上似乎还有不少旧伤伤痕。
“毕竟是女子,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弄出来这样一身伤呢?”彼时的柏煜还觉奇怪。
“怎么了……”琰堤打断了柏煜的思绪。
柏煜一下回过神来,“哦,无事。只是想起一些过去。”
现在听来,那些伤的出处柏煜也就大概知道了。
琰堤笑笑,以为柏煜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战神之位悬缺已久,正是因为它的特殊。既需要先天的才能,还需要在后天的历练中展现真正的将者才干,二者兼备才会降下天示。”
“想必,在你正式得到天示成为战神之前,也是诸多腥风血雨吧。”
柏煜极少提及自己的过去,此时也只是付之一笑。
琰堤又故意道:“总之,有些是是非非的传言,也就不用太当真了……你和泠枢都是对予很重要的人,望莫要有嫌隙才好。”
柏煜知晓琰堤之意,赶紧表面心迹:“储尊放心,臣是公私分明之人,少尊也必然如是。”
“此次魇铁事件,臣必定同少尊密切协作,尽快查清真相。也定会毫发无伤的将少尊带回。”
琰堤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柏煜的手臂,满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