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琳琅在此,拜——别——了!”她说完磕了一个响头,便含泪冲出了屋子。
身后,易捕快气得发抖,易夫人哭哭啼啼。
她红着眼睛跑到巷子口,却见壤驷正提了一只小鸟悠悠地走来。
他抬头见琳琅眼中尚有泪痕,犹豫一下,又怕她尴尬,便故作什么都没看见,笑呵呵的说:“看我带了什么来!”
“你哪里去弄了只小鸟……”琳琅说话的嗓子还有点哑哑的。
“你第一次离开家吧,它就送给你做个伴喽!”壤驷道,“快先取个名字。”
琳琅虽然觉得鸟儿可爱,但此刻情绪未定也无法仔细思考,便随口道:“今日初八,就叫它‘小八’吧……”
戌时,壤驷及时把琳琅带回了军中的住处。
“既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什么牺牲都做了,就不要回头,好好拼一拼。军中诸事也不简单,为了你好我也不能日日来看你。但你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定会护你周全。”临别前,壤驷交代道。
琳琅点点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如今我的情况,实在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来日若是能助你之处,务必告诉我。”
壤驷笑笑,骑马离开。
琳琅进入休息的帐子,见一身着轻便军装的女子正在收拾被褥,便上前去问:“你好,我是今天刚来的……”
“哦,你终于回来了。”那女子性子十分豪爽,“若岚将军跟我说了,这段时间你暂时跟着我,我会负责教习你日常的训练和军中的规矩。你叫我‘击云’便可。”
“击云姐姐好……”琳琅赶紧行礼。
“欸……‘击云’就是‘击云’,不用讲那些俗礼。这里是军营,你要在这里活下去,首先要忘记自己是女子。”击云道。
她又指一指不远处的床铺,“那个是你的床位,今晚你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随我去晨练。”
琳琅躺在床上,回想起白日里的种种,心中羞愧难当。
父母已经不再年轻了,自己如此任性的离开,毫不顾忌二老无人照顾,竟然还说了那些重话。即便自己心中苦闷,不被理解,但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又何尝真实理解过父母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大概就是所谓的“叛逆”吧!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毫无退路,只得继续往前走,等自己真正闯出名堂的时候父母便可放心了。
琳琅思绪很乱,很晚了才勉强睡着。
她不知道的是,易捕快因为放心不下,之后几日都带着公函到处拖衙门里认识的人帮忙鉴定,生怕公函是假的,琳琅被人骗了去。直到琳琅走了快半月,来回转了好几个熟人,终于找到了一名在军中当差的小官,告诉他最近确实有易镇过来的一名女子进了军营,也是在军中正儿八经的活计,二老方才稍微宽心。
第二日天刚亮,琳琅便与击云一起开始晨练。
“还行,没有我想的那么差。”休息的间隙,击云打趣道。
琳琅轻叹一口气,“还好从小跟父亲学着练习了几招,当时想着作强身健体之用,现在倒是有不少帮助。”
“欸,问你个事儿啊……”击云道,“听说你跟壤驷将军挺熟的。”
琳琅支支吾吾,“也……不算太熟……有缘见过几次。”
“你也不必瞒我。昨日我看见壤驷将军送你回来了。”击云道,“只是呀,在这军营中,有背景可不见得全然是好事,尤其对于女子而言。”
“是,我明白。我也不愿再麻烦壤驷……既然决定来了,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多少。”
“嗯……”击云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你若真这么想便是最好。”
琳琅见击云敷衍的态度,连忙解释:“真的,我不是在应付你。说实话,我连壤驷在这军中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第一次听到若岚将军喊他‘将军’的时候,我着实也是吃了一惊……我虽也猜到他非普通兵士,不过也就以为他是个小吏罢了。”
“什么?”击云惊讶道,“壤驷将军可是我们镇远大将军最得力和最信任的副将,在军中也是很有话语权的。你居然不知道?”
琳琅一惊,实在觉得难以置信。难道是过去积攒了十多年的运气爆发了不成,居然会遇上这么大的官,还愿意主动提供帮助。怪不得从打算进入军中到现在,一切事情都能够如此顺利!
“哎,算了算了。”击云道,“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好好练习,早点达到若岚将军的要求,别自己不行还牵连了我。”
琳琅头点得飞快:“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看似无趣却很规律的生活。好在“小八”极有灵性,如最亲密的朋友一般陪伴着她,让日子也变得有趣起来。
琳琅觉得,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为了自己活着,为了能建功立业而做准备,有清晰的目标和计划,一切用实力说话,也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