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克你啊？茜草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还有，银火她敢和太太说这些话吗？
“好啊，我这就回去告诉四姑娘。”茜草当然是要满足她的小小要求了。
银火又不能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一时就被自己架在那里了。
茜草拿了四姑娘的份例，已由林嫂子制成了适合病人的菜式，又要了一盒蜜饯，让小丫鬟提起便走，不管后面银火青红交加的脸色。
茜草自己昨夜被吓了一跳，提心吊胆地伺候完了后半夜，又赶着太太起床的时辰，赶紧去汇报，眼下一片乌青，脸色也很憔悴，
可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让别人看好戏，说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别人越打算看她倒霉，她越性要伺候四姑娘，烧热这处冷灶，将这局势颠倒过来。
正如苏木说的，四姑娘心里有成算，跟个有慧根的逆流而上，总比跟着个傻不愣登的擦屁股好。
一个是上进心，一个是糟透心。
眼前不过是场小风波，谁没个三灾八难的？不过是刚好撞上回府的时候罢了，听知云昨夜陪着她们所说，四姑娘遭遇坎坷，生病本就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怪她没有提醒到位，早早地就该预防一下。
知云也劝她们不必灰心，那些传闻二太太没放在心上，她是十分看重四姑娘的，只要茜草苏木伺候得好，不愁以后没前程的。
这话说得……像是另有所指。
茜草的心里一下子就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刚刚她拿了蜜饯，自然是要去哄四姑娘吃药的。
小孩子嘛，总是怕苦的，吃了药后拿这个甜甜嘴最好了。
可静思还不等她拿过蜜饯，用了早饭后就端起中药，一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倒扣放碗，一滴不剩，有几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迈之气。
她们不知道静思当年陪着楚姨娘喝药及为了给楚姨娘求药的艰难，最是懂得好药难得，以及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自然是不希望浪费一点儿的。
茜草看得目瞪口呆，忙递上蜜饯，道：“这是厨房林嫂子制的苹果蜜饯和金丝金橘，她做这些零嘴儿最好了，姑娘用点儿去去苦涩，与药性也是没有冲突的。”
既有的蜜饯吃，静思也不客气地接过尝了一尝，果真满口生津、甜蜜芬芳。因还惦记着昨晚之事，问道：“茜草姐姐，昨日的事可有传出去？”
“姑娘放心，魏医女嘴巴紧口风严是满京城内宅里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能瞒了太太那里。底下这些丫鬟婆子们，昨夜也没在里间伺候。今儿我听外面的风声，还没人拿此事出来说道，应当是瞒住了。”
“那就好，祖母爱惜赐菜本是好意，我自己身体弱，受了风寒就算了，却和祖母赏菜扯上关系，这事若是传了出去，祖母病中还要多操心，竟是我的不孝了。”
昨夜她烧得迷迷糊糊，被魏医女用了针灸灌药才醒了几分神智，听说是因为身体弱又受了凉，还吃了寒凉的酒糟腊鸭，内外并发这才十分严重。
她昏昏沉沉地想，长辈赏菜就要千恩万谢，若是因着这生了风波……当即强撑着嘱咐不许把这事说出去。病了就病了，这瞒不过去，那么生病的原因总可以瞒过去吧。
“老太太爱惜孙女，四姑娘也孝敬祖母，这和和睦睦的祖孙情，可不能被那起子小人挑唆了。一道菜的事，也值得他们说道？”
吃了口长辈的赏菜就病了，本就不多的感情也就不用培养了，四姑娘对老太太不孝，老太太对四姑娘不慈，大家都没得好名声了，阮家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茜草将蜜饯盒子放回案几，又试了试她的体温，已经比昨夜好多了，觉得肩上的担子也轻了许多。
她一边给静思换巾子，一边道：“姑娘不必为这些多费心，先养好身体要紧。等姑娘好了，去和老太太磕个头，尽尽孝心，自然就过去了。”
魏医女开的药有安神静气的效果，静思点点头，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茜草轻轻退了出去，正巧撞上回来的苏木。
她小声嗔道：“一大清早的你就不见踪影，这是去哪儿了？也没留个信儿，里里外外的竟只有我一人支应，我已经回了太太了，姑娘也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苏木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昨夜送菜来时，我心里就存了疑，本想着没什么。可这一闹，就让我不得不多想了。你想，老太太年老体弱，身子也不爽利，那里的厨房素来都拣着温和好克化的做，怎么偏有这么一道菜赏姑娘？”
茜草只以为此事系巧合，能止损便好，没想到还可以往深处去细究。
是啊，太太只是过去伺候老太太的，从来不在那里用饭，那边的厨房怎么做了这么一道菜，做给谁吃的？难不成说存心给老太太添堵的，叫看着又不能吃？
“说不定是现吩咐现做的？你可有什么头绪？还是说打听到了什么？”
苏木遗憾地摇了摇头：“老太太那里的人我不熟，问也没个结果，那